夏老头却是突然大叫一声,惊得筎果被他吓了一跳,拍了拍胸,道,“夏老头,你要把我吓死么?” “完了,我看那无良国主是要有所动作了。”夏老头急得站了起来。 聂玉书不解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当年的北戎有石家,寇家,聂家三家鼎立,才造就了北戎繁荣的景象,而如今石家没落,寇家人又都被贬为了庶民,就只剩下聂家了,他不好好善待聂家,还逼迫聂家交这么多的药材,他要做什么?定是要为打仗做准备啊他这是。” 筎果却是平静地看着他,“稍安勿躁。” 萧芜暝能将此事说给她听,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不会叫她担忧的。 “大战一触即发,届时老夫定是要留在这里看着你,不能随军的,可药材又不够用……” “齐湮的地库里倒是有很多的良药,都是齐湮皇室存着留做大战用的,我虽不认识,但想来应当极不错的,这样,我叫人将那些药材都运送来,这样你可放心了?” 夏老头叹了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 如今的各国国主,靠着加重赋税来维持以往的锦衣玉食,荒凉的西闽国如此,被夺去了大半城池的北戎国主如此,甚是连地大物博的沧南国也是如此。 元辟国靠着齐湮国的那座地库里的金银珠宝,是唯一没有加重赋税的一国。 只是,如今元辟的壮丁们都去建了水渠,各地也派了将士去,能用的将士们其实并不多。 萧芜暝正思量着调拨一批建水渠的将士回来,那袁家后人袁焕就进宫了,不过他是被人押着入宫的。 押他的人是两个士兵,一个百姓。 “殿下,你看,这个袁焕竟是个细作。” 其中一个士兵将一副画卷递了上去,而上头所描绘的正是元辟国的水渠图。 “殿下冤枉啊,这是水渠构建图,说我是细作,可我连动机都没有啊。” 袁焕对着萧芜暝喊冤枉,可萧芜暝压根就没有看他,端详着手中的那图纸。 他是个聪明的,转头就向筎果道,“太后明鉴,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这只是水渠构件图,当地的官员和将士们手里头都有一份,若说有这图的就是细作,那这么多人都有嫌疑,为何只单单押我一人?” 筎果被他吵得头疼,靠在萧芜暝的身上打着哈欠,摆摆手,丝毫不感兴趣地道,“国家大事,我是从不参与的,你有话与殿下说就是,与我说有什么用?” 袁焕看了看她,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些失望有些惊讶。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后宫中的女子,越是高位的,越是喜欢抓着权势,可像筎果这样的,他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太……太后,小人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筎果枕在了萧芜暝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男子修长的手抚过她娇俏的脸,萧芜暝将手中的图纸放下,冷眼看着他,“太后的话,你没有听见么?” “小人听到了。”袁焕想往前爬几步过去,却被士兵们押着,动弹不得,他只得无奈地跪在原地,道,“小人受了委屈,听闻太后最是心善的,所以想着太后许是愿意相信小人。” 萧芜暝嗤笑了一声,鄙夷地道,“她心善,但又不是耳根子软,不是你随意两三句就能糊弄的。” “殿下,你对小人有天大的误会啊,想小人是自愿来元辟国建水渠的,一职半官都没有求,只是因为小人知道殿下知人善用,爱民如子,所以才为元辟出一份力,不忍百姓受旱情之苦啊。” “建水渠是真,寡人从未质疑过。”萧芜暝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筎果额前的碎发,他语调懒懒淡淡,“不过你疲我元辟之计,也不假。” 闻言,袁焕脸色大变,瑟瑟发抖,低下头不敢与萧芜暝如芒的视线对视,“殿下说的什么疲计,小人实在是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寡人也没想着你肯承认。”萧芜暝将手中的图纸扔在了他的面前,“寡人懒得与蠢人说话,只与你说一件事情。” “殿下……请讲。”袁焕恨不能将头埋进地洞里,若是有地洞的话。 “想要留着你这条命,你就与寡人合作,换一张假的图纸交给你背后的人。” 袁焕满头的冷汗,“什么背后的人?殿下,小人真的不是细作。” 男子英俊的容颜温温淡淡,薄唇甚至还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唯独那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里有一抹阴沉和不耐闪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