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给夏御医穿上了太监的衣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带进了寝宫。 筎果见着了夏御医,心里也稍安了下来。 夏御医为萧芜暝检查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他摸了摸胡子,道,“殿下体内有五种毒药,其中四种我都知道,只是另外一种,我从未接触过,就这个毒药要解开有些难办。” “另一种毒药似乎是西闽国的,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丹霜上前道。 西闽国?又是西闽国! 筎果眼眸一沉,先是赤蛇,后是毒药,这西闽国主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丹霜又道,“那前四种毒药的解药的药性也是相生相克的,要彻底清除,十分的难,夏御医你可有办法?” “药么,除去一些稀有的,都有替代性,只不过是老夫要花些时日多试试。” “我医药都有些了解,可以助夏御医。”丹霜自告奋勇地道。 夏御医点了点头,却又眉头深深地皱起,见他如此,筎果有些心急地问道,“可是有难处?” “要解相生相克的药性并非简单,药量,药性都要小心翼翼,稍有差池,恐殿下性命不保,老夫想,许是要用活人试药。” “用我。” 屋内的众人出声,却又十分诧异地看向了筎果,因为她也说了。 “这可不行,若是让殿下知道了,还不杀了老头我。”夏御医连连摆手。 破浪也紧跟着说,“殿下昏迷不醒,很多事情还得小主子你坐镇做主,怎么能让你以身试险,再说了,这么多的影卫,都甘愿为殿下试药,不用小主子你……” “你们是为萧芜暝上阵杀敌的,不是试药这般大材小用的。”筎果瞪着他,道,“我决意已定,谁敢再劝,就是欺君罔上。” 破浪知道筎果这性子,她决定了的事情,只有萧芜暝能劝得住,他也清楚,筎果这是心疼影卫,所以不再多言。 夏老头却不是这么想的,国体为重,不止是君主的身子重要,这国后的身子也是同样重要的,况且,这筎果自小都是他亲自照看着健康的,要她冒险,他这心里头就如老父亲一般的不舍。 “不行,这不行。”夏老头摆摆手,转头一看巫马祁走了进来,便是快步走过去,拉着巫马祁道,“巫马先生,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殿下眼下生死未卜,她这个丫头更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坐镇元辟,对不对。” 夏老头以为巫马祁会附和他的话,毕竟这巫马祁与萧芜暝是过命的兄弟,最是了解萧芜暝的,他定是知道萧芜暝断然不舍筎果如此为他牺牲。 岂料这巫马祁却是神神叨叨地说,“此言差矣,萧芜暝命中并无这一劫,这劫数是他为筎果受着的,可这劫数都是命定的,并不是说有人代替受了,就可以全然避免了。需知,躲避过这一次的劫难,下一次的劫难可就更大了,还不如让她做些事情,将劫难化开。” 他说的话把夏老头绕晕了,虽是听不明白这巫马祁的话,但他倒是听懂了一句,那就是若是筎果这次不受着,就会有更大的劫难在等着她。 思来想去,夏老头这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下来,末了,却还忍不住道了一句,“也不知这巫马祁是不是真有算命的本事。” 闻言,巫马祁耸了耸肩,倒也不在意,反正他也被人质疑惯了,更何况,他最好别人都别来问他算命的事情。 “丫头,老夫可要先提醒你,这试药并非常人能忍之事,你若是受不了,就开口。” 筎果却是笑着拉了一把他的胡子,道,“夏老头,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了,我又不是常人,我是个棺材子,常人不能忍的事情,我都能忍。” “你就爱逞能!”夏老头瞪了她一眼。 晨光熹微,日光照着半个院子,清风婆娑。 筎果正坐在椅子上,小手撑着下巴,看着夏老头和丹霜配着药。 问天来报,“小主子,狄青云求见。” 她眉头蹙了一下,摆摆手,不耐烦地道,“不见,给了金条就赶他走。” “小主子,他说他是来救殿下的。” 筎果的柳眉蹙地更紧了。 萧芜暝重伤的消息被封锁的很死,他居然会知道,除非他就是放箭之人,又或者,他与放箭之人是一伙的。 她想起这货在郸江的那段时日,住进了宸王府,萧芜暝当时就告诉过她,这狄青云是洛易平的人。 虽是洛易平的人,但这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甚至还对萧芜暝暗示投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