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拿着灯笼脚步匆匆地跑进了走廊里,转弯朝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人他记得,是住在他隔壁屋的沧南质子宇文明,其身份是世子,不过人蠢钝如猪,平日里给他点好吃的,他就视安渊为好兄弟。 宇文明走了,这院子里就清净了下来,安渊确定了没有人,他才动身爬了进去。 却不想这狗洞小,竟是将他给卡主了。 眼下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正在他两难之际,不知为何,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股子的力道,竟是将他给推进了院子里。 他慌了一下,即可转身去看,怕被人发现,可目光越过狗洞,只看见了方才那条黄狗对着他叫唤了几下。 不远处传来人声。 “怎么还少了一个人?点出是谁了吗?” “回公公的话,是北戎质子安渊。” 安渊一听到这两人正说着自己,便也顾不得其他,随即起身,快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小公主可是在等你呢,快。” 安渊俯了俯身,行了礼,之后就跟上了这两个人。 老树上,几个瓜子壳落了下来。 破浪正磕着瓜子,看着这三人提灯走过回廊。 树梢动了动,乘风回到了他的身旁,当头罩着他的头就一手拍下,“你小子做事能不能靠谱点?这么小的狗洞,你真挖给狗钻的啊?” “这质子府中的人看管紧,突然出现一个大洞,能不引人注目么?”破浪看了他一眼,“再说了,这小主子不是说了,务必要让他心惊胆颤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也亏得他瘦,我一脚就将他踢了进去,不然可就穿帮了。” 安渊低着头,跟在公公的后面,快步走进了厅内,站在了最后头。 此时厅内灯火通明,除了筎果一行人精神好着,这些质子面上困意明显,连站着都摇摇晃晃。 齐湮不会拨出钱财来养这些质子,他们平日里想要吃什么喝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也有带了钱财的,这日子稍微过得舒服一些。 筎果坐在席上,看着他们,心里头忍不住的感叹,前世的时候,她总觉得顶着一个质女的名头,这日子便是过的不苦,这心里头也是涩的难言。 这会儿她见着了这些质子们,心里头比较了一下,愈发觉着萧芜暝这人待自己十分的厚道。 他把一个敌国送来的质女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这一条,也不知在齐湮朝堂之上招惹了多少人的不快。 要让一个质女有苦不能说,这法子有很多,起先的时候,她记得有不少的齐湮小官有意无意地向萧芜暝暗示,可让她吃些苦头,这不知是他们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念头,还是高高在上的那位无良国主授权示意的。 不过他们来一个,便被萧芜暝打发一个,是真打的那种。 每人都不亏待,一句话换十个杖责,就在宸王府大门口,当众打给齐湮百姓看,理由是这些小官欲意挑起齐湮与北戎两国的恶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