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玉微微一愣,小声地回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有什么可说的?”萧芜暝不紧不慢的开口,他黑眸里分明是蓄着温和的笑意,可这笑却丝毫没有温度可言,“说了那么多,连个车轮子都找不到,这脚扭了也是白扭,顶多当是给本王赔罪。” 言下之意,不就是严夫人脚伤了是活该么,有什么可拿出来在他面前说的,预备邀功么? 赔罪都还嫌不够! 严如玉扬起脸看着面前的少年,神色几乎是滞了滞,末了,她才回道:“王爷训斥的是,可是眼下这马车没了车轮子,一时半会是修不好的,便是王爷不想留在应城,也要住下了。” “你们府上,就没有马车吗?” 这严如玉才起了些许庆幸,筎果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给扑了下来。 她没来得及收起情绪,就冷冷地道:“前年因着发大水,城内百姓流离失所,我爹将那马车卖了,换了点钱,分给了几个乞儿。” “那就没办法了。”少女耸了一下肩,“就只好再打扰你们几日了。” “怎么能算得上是打扰呢,宸王住在我们府上,我们这家里头蓬荜生辉啊。” 严夫人说着面子话,十分的高兴,看起来像是达成了某种目的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午饭的时候,严老爷没有回来,只是派了衙役回来说他晚上也不回来了。 想必是灾情十分的严重。 严如玉满脸忧愁地搁下了碗筷,命人拿来了菜篮子,拿着碗夹了几道菜,“爹不吃饭怎么成,我这就给他送去。” “外头有些乱,玉儿你还是别去了吧。”严夫人在旁劝说着,却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没真要动手阻止她的意思。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只有应城百姓日子好了,咱才能吃上安乐饭。”严如玉说着却是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哽咽。 她看向正在给筎果挑鱼刺的清俊少年,“殿下你有所不知,这应城年年发大水,百姓总是吃不上几顿饭,您看他们安居乐业,发大水也不慌乱,那是心里头苦,早就习以为常了,没办法所至的。” “本王记得皇叔年年都有拨款下来用于建造堤坝,便是年年少,累积起来的钱财建成的堤坝应是不会如此不堪一击,今年的这洪水也并不凶猛吧。” 萧芜暝将盘中去了鱼骨的鱼肉夹到了筎果的碗里,又说,“这鱼是方才本王去湖边捡的,顶多就是浪潮大了一些,不至于造成决堤。” “宸王这是话里有话?” 严夫人搁下了筷子,看着萧芜暝,“老妇我不会说敞亮好听的话,我这夫君是个实诚人,绝没有做偷工减料的事情。” “那如何解释堤坝质量如此之差?” 严夫人蹙眉,看着面前漫不经心的少年,这会儿才觉着这人棘手。 她留下萧芜暝,摆的是想请他出手相助,如今却落下个被追问怀疑的下场,着实让她没有想到。 “殿下有所不知,应城年年洪灾,上头拨下的款,都被我家老爷一半用于建堤坝,一半用去买沙土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