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筎果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话语调不高,却是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 众人面色各异,有几人胆大,抬起头偷瞄着此时国主的脸色。 国主有些尴尬,抬手遮着嘴,又是一阵咳嗽。 “寡人是想说,再如何拿你当自己人,也得有个度,此事事关重大,虽知你与宸王感情甚好,但此时出声,怕是不大合适。” 小丫头歪着脑袋,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量着他话中的意思,半响,她仰起头,眉头小蹙,“国主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字字珠玑。” 无良国主一听,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满意地摸了摸胡子,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筎果紧接着的话被搅得有怒却不能发。 “不过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说来说去一大堆道理,又是拉扯关系的,却着实把人听得迷糊。 筎果睨了满是惊恐地望向自己的众人一眼,继而看向那无良国主,继续道:“国主你认我为自己人,我很高兴,有些话,外人说不得,可自己人若是不说,那便是不厚道,是存心看你北戎笑话了。” 这丫头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不听她讲,那国主方才的一番话就是敷衍人的面子功夫。 无良国主长叹一声,神色十分的忧虑,“寡人不让你说,是怕你说了什么,被有心之人听去,传去了齐湮,闹出点风浪来,害得你里外不是人,这就过意不去了。” “若是因着如此,国主你大可放心,皇爷爷向来疼我宠我,一星半点的闲言碎语他是不会当真的。” 齐湮国主大度,而北戎国主心气小,这是她话中的潜台词。 只有心眼小的人,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你……要说什么?” 最终,无良国主还是妥协了,若是有人眼尖,便会注意到这国主搭在膝盖上的手正紧紧地攥着衣摆,咯吱作响。 “我与宸王终日相伴,他为人行事如何,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行事不喜在条条框框里头,初去边境小城,连我都知道,士气低迷。” 筎果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将士们,因着她的这话,神情低落,似是回想起了那段踌躇满志,却在现实面前丧气垂头的日子。 “要振奋士气,光喊口号,画饼子有什么用?将士们烈心勇猛,要的不过是个信任,宸王放手让他们自己干,这就是信任,怎么能说成是做甩手掌柜,张张嘴就享福作乐呢?” 她这话直戳将士们的心窝,不少深感心酸的将士们起身为她助威,为萧芜暝说好话。 “再者,若是按照王老将军的普通带兵法,这一战要胜,难!宸王计谋,自成一派,让人捉摸不透,兵法万变,却是不离其宗,这点我都知道,怎么钟武将你不知吗?” 筎果看了那钟武将一眼,继而又说,“且世人都知,此战能赢,战绩在将士,功劳在宸王,此时国主因着那些规规矩矩的条条框框,非要以军规处置宸王,这传了出去,其余四国人不得笑北戎原是如此的老派守旧?” 守旧不立新,这是大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