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站了起来,“既然李夫人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也就不送了,这两天确实身体不舒服,我要去休息了。” 李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晋王妃,我知道七夕号是晋王妃开的,我与相公包下了七夕号,想请晋王殿下与晋王妃明晚赏个光,我们也好答谢你们的恩情。” 云七夕眉心一皱,淡淡道,“不必了吧,不要用恩情两个字,显得我们两家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似的。” 说完,她大步离去,李夫人又追上几步。 “可是,我已经定下了,晋王妃,还请赏我一个面子吧。” 云七夕脚步未停,声音传来。 “付了订金,双倍退还。” 事后,巧儿忍不住问道,“王妃,我看那李夫人倒是挺真诚的,您为何……” 云七夕缩在火炉边,烤着手,想想事情前前后后,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种预感,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单纯。我救李安的事太子没道理告诉他们,他们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如今他们不但知道,还要感谢,不但要感谢,还要大张旗鼓地感谢,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我不知道,反正不去为妙。” 巧儿听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王妃,您越说奴婢越糊涂了。” “糊涂好啊,难得糊涂! 云七夕叹了一声,眯着眼望着火炉里烧得很旺的炭火。 快到年关了,可是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预感,这个年似乎不会太平静。 最近单连城总是很忙,早出晚归的。云七夕无聊的时候就带着巧儿去逛街,有时去七夕号看看,顺便给翠翠带些药过去,有时回国公府看看单宝珠,有时,她只是想去看看沉香阁的门开了没有。 多少天了,沉香阁依然关着,无夜和婉兮就好像已经平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去了哪里? 这些天,雪一直没有停过,地面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而集市上却反而比往常热闹了,大概是因为到了置办年货的时候了。 街道上的雪被一双双来来往往的脚踩得很踏实。大雪天里,不同的人,不同的生存状态。 富人穿得暖和,走得从容,雪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景致。而那些小贩们,为了生计冒着风雪,缩着脖子,冻得鼻尖儿通红,不停地搓手取暖。那些乞丐就像是不知冷一样,仍然可以赤着脚,坐在雪地里,望着人来人往,渴望一个铜板子丢进自己碗里。 云七夕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一个男人正从怡红院里走出来,临走时还摸了一把女人的屁股。 女人娇嗔地推了他一把,“讨厌,你真坏!下次早点来啊。” 男人一脸淫笑,将帽子往头上一扣,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一路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迎面走来。 云七夕立刻转身,站在一个摊贩面前,听着他哼着歌从她背后走过。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真是胆大,胃口也大,把皇上的女人吃干抹净了不算,还在外面逛窑子。当太监能当得这么风光这辈子也值了。 突地,云七夕脑海里精光一闪,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她走到路边,蹲在一个小乞丐面前,朝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兄弟,帮我办件事儿。”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那小乞丐立刻眼睛放光,赶紧凑过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