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妈妈:“……” 正说话,豆芽和豆青拉着手跑来问:“豆子姐姐家来人了么?” 豆子笑骂:“谁的耳报神那样快?” 豆芽拎起一个盒子道:“是春逸姐姐叫我们送来的,与姐姐配茶待客。” 豆子便道:“你们俩去姨太太处问一声儿,替我告个假,我家乡来了人,想去瞧瞧。” 豆芽和豆青欢快的应了声儿跑走了。 望妈妈肯定的道:“你日子过的不错。” 豆子道:“还行。” 说毕,二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望妈妈原是楚岫云的丫头,就如豆子之于庭芳一般。只她长的寻常,就一直半奴半妓,混到年纪大了,依然跟在楚岫云身边,做了婆子。庭芳在会芳楼时就住在楚岫云的院子里,望妈妈与豆子自是熟的,但有多熟,也说不上。差着辈儿的两个人,日常说不到一处。此时夹着楚岫云之死,更不知从何谈起。不一时,豆芽跑来来,还拎着个包袱,交到豆子手中,气喘吁吁的道:“姨太太说,既是姐姐要去看同乡,不好空着手,包了两块布当做礼吧。姐姐要请假也使得,得叫个小厮陪着。如今京城里的宵小,国公爷且没收拾干净呢。” 望妈妈听的此言,果断的道:“不麻烦了,我现就回客栈。你替我们给郡主请安。” 豆子点头:“好,晚间我定报与郡主知道。” 望妈妈又冲豆芽点了点头,利落的走了。 豆子心情沉重的等到了晚上,庭芳才同徐景昌联袂归来。见到了徐景昌,豆子登时噎住,这两口子一齐到家,就能腻到明日早上,如何寻的到机会单独报与庭芳?偏偏豆芽叫了出来:“姐姐不是有事要回郡主么?又混忘了。” 庭芳看向豆子,豆子有些慌乱,一时找不到借口,立在屋中,手足无措。徐景昌笑道:“可是有女孩儿的私房话要同你讲了,你们说吧,我去看徐清。” 带徐景昌去了东间,庭芳才问豆子:“什么事?” 豆子也不想要春逸听到,走到庭芳耳边,踮起脚道:“会芳楼的望妈妈寻了来,说楚妈妈已没了,她带着墨竹姑娘,想问您讨份营生。” 庭芳笑容一敛:“没了?怎么没的?” 豆子低声道:“说是砍了头,再多也不知道了。” 庭芳又问:“他们在哪里?” 豆子报了个客栈名。庭芳就问春逸:“听过吗?” 春逸摇头。 庭芳就道:“要宵禁了,不好出门。明日你叫个小厮陪你去走一趟,问明情形,再问他们想要什么。” 豆子应了。 庭芳眉头紧皱,砍头,是官府行为,她一个老鸨,怎么就能砍了头?再则凡是死罪,论理都要报到刑部,理论上由皇帝亲自看卷宗,才能判定。莫非是淮扬又叫人袭击了?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早,庭芳照例入宫中。如今她管着五军纺织厂等事,牵扯几个部门,再不好镇日呆在家里。宫中就没有太傅的办公室,只得暂在上书房寻了一间屋子干活。上午办公,下午教皇子,还时不时被唤去乾清宫议事,端的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却是顾不上会芳楼来的二位。 豆子送了庭芳出门,找了个相熟的小厮就往客栈寻去。找来找去,竟是在城外一个巷子里。巷内垃圾遍地,横七竖八的晒着衣物。好容易找到大堂,尽是闲汉吃酒,一问才知,哪里是什么正经客栈,就是掌柜的空了几间房,隔出鸽子笼一般的小隔间,权当客栈。也不知道望妈妈怎么找到的地头。豆子皱了皱眉,跟着掌柜的指点,上到了二楼。敲了好几下门,再自报了名姓,才听得里头拖重物的声音,半晌,门吱呀打开,是望妈妈。 豆子轻轻吁了口气:“怎地住在此处?太危险了。” 望妈妈道:“盘缠不多。” 豆子便道:“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郡主娘家还有处空屋子,只放着个老仆看门。你们带着行礼随我去吧。” 望妈妈也实不想住此处,点点头,唤上墨竹,一齐下楼结账。墨竹一身素衣,眉目如画,陪来的小厮立刻就看呆了。在大堂吃酒的闲汉纷纷起哄:“哪里来的标志小娘子?” 就有老道的人,一看走路就知道:“裹了脚的,是个妓女。” 墨竹的脸蹭的红了,一路上凡是她走路,就有人能认出她的出身。她已十七,原也卖不得几年,不是没想过从良。坐了一路的船才知道,她这样的人,从良根本就是幻想。 墨竹被叫破了身份,豆子再不敢报定国公府的招牌,忙拉着人往外跑。幸而带了小厮,闲汉不敢追过来,几个人才平安退出了巷子。到了外头,赶紧叫了辆车,往昔日叶家大房的小宅子而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