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德。 房知德与庭芳相识近十年,自是有感情的。此刻听闻庭芳生育,借住在此复习的他再看不进书。不好进内室,就只得在外头绕圈。正房内外挤了满满的人,见了庭瑶,纷纷避让。 庭瑶踏进屋内,见庭芳依偎在徐景昌怀里,还算镇定,先松了口气。她无生产经验,也只好看庭芳的反应。 昭宁帝在乾清宫议了一回事,终是不放心,吩咐赵太监道:“内务府有养着稳婆,指派个老道的过去。” 除却严春文生头胎时,昭宁帝急的坐立不安过,余者再无此待遇。赵太监是昭宁帝身边的老人了,最是了解昭宁帝生活上的小动作。如坐针毡的模样儿,那是真紧张。不敢多想,找个了脚快的小太监,去内务府请人。 天渐渐黑了,庭芳的宫缩间歇还是很长,内务府的稳婆心中暗道不好。焦急的与刘婆子低声商议。刘婆子比内务府的稳婆还急,她下半辈子全指着庭芳,若有个万一,必定再次颠沛流离。 徐景昌看着稳婆与太医的脸色,心里已知庭芳只怕难熬。他斜靠在迎枕上,让庭芳半躺在自己怀中,哄孩子一般,一下一下的拍着。庭芳闻着熟悉的气息,昏昏沉沉的睡去。 陈氏低声问:“她睡着了不要紧么?” 稳婆亦低声答:“郡主乏了,且歇歇,才好有力气生。鸡汤煨在火上,逮着空儿就喂郡主吃些。” 徐景昌问:“还有牛奶么?” 陈氏道:“有,天太热了,搁着怕坏,拿银壶装了放在冰里,那个热起来快。” 王太医又进来瞧了一回,徐景昌问:“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王太医知他们夫妻情深,便道:“倘或国公不忌讳,待真痛起来,陪着便要好些。郡主的情况,万不可慌乱。国公如此,甚好。” 徐景昌点头,他本就是打算陪到底的。 庭瑶忆起多年前陈氏生小八的时候,陈氏也是这般昏睡。都说头胎难生,可陈氏就在二胎上难产,好悬送了命去。想了一回,悄悄走出屋外,寻到了韩巧儿:“若有不对,你把徐清弄哭。” 韩巧儿脸色一变。 庭瑶低声道:“或是捏青了也不打紧,郡主若追究,只管来问我。” 韩巧儿抖着声音问:“郡主她……” 庭瑶眼神一凝:“你只管听吩咐便是。” “是。” 庭芳睁开眼时,屋内灯火通明。耳朵里听得到徐景昌沉稳的心跳。自鸣钟指向凌晨五点,她依然没有感受那让人窒息的阵痛。 “四妹妹?” 庭芳撑起身体:“师兄,扶我再走走。” 徐景昌的左肩有些发麻,换到右边,单手有力的支撑起了庭芳的重量。瘦削的庭芳,肚子显的异常不协调。庭芳脚底发软,还是坚持着走动。她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且先活动开来吧。 夫妻的行动,惊醒陈氏与庭瑶,陈氏忙问:“四姐儿,你可觉着好些?” 庭芳笑着安抚陈氏:“无事,我这都第二胎了。娘回屋歇着吧,那榻上怎睡的安生。” 庭瑶道:“去哪处都睡不安生。”一脸担忧的看着庭芳,又担忧的看着陈氏。陈氏可再受不起丧子之痛了。 庭芳走完一圈后,竭力的吃着东西,强忍住吐意,缓缓靠在迎枕上。伸手指了指书桌上的一叠纸,对徐景昌道:“生产队承包制的后半截在那里,你明日记得交给陛下。” “忘不了。”徐景昌伸手替庭芳理了理头发,“你头发摸着软和,就是太容易打结子了。” 庭芳轻笑:“横竖你手巧,不怕拆不了。” 徐景昌喉咙一堵:“四妹妹……” 庭芳道:“我尽全力,实在……徐清就靠你了,可别让后娘欺负了去。” 徐景昌咽喉如火烧,忍着泪意道:“我不会续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