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吃了早饭,有话慢慢说。” 庭芳还未洗漱,告了声罪,先去耳房收拾。出来又猴到陈氏身边,一手捏着糕啃着,一面对陈氏道:“咱们家的屋子还在收拾,姥爷家里又窄的很,娘同我住方便些。” 杨安琴道:“叶家的宅子你真个要回来了?” 庭芳点头:“这回不是借住,我连地契都讨了。待二叔回家,把五妹妹他们挪回去住。” 陈氏道:“要不我怎么说昌哥儿贴心呢,撞见我们,不独阻了我们行礼,还同我嘱咐道,若是五妹妹她们几个醒了,不拘打发去园子里耍,或是出去逛,不用讲虚礼,只别吵你睡觉。” 庭芳笑道:“太医说一句叫我静养,他恨不能我天天睡。上回刘达与平儿来瞧我,他也不叫我,自家接待了,等我醒来时他们都回去了。” 杨安琴道:“那是他疼你呢。” 庭芳笑的甜甜的:“对呀,师兄最疼我了。” 杨安琴摇头道:“你们两个啊,一个叫着四妹妹不肯改口,一个当了娘了还管他叫师兄。我看你们就这么叫一辈子去。还有,去了南昌一趟,称呼都变南边儿的了,清哥儿竟是叫你妈妈。我就奇了,他管你叫妈妈,管他乳母叫什么呢?” 庭芳道:“韩妈妈呀。” 庭芳咬完手里的糕,赞了胡妈妈一句,又喝了碗粥才道:“我大表哥还好?” 杨安琴道:“原跟着我们一同来的,听我们仪宾如是这般说了一回,他便说等你好些了再见吧,他是男客,你还得换衣裳不自在,他就不来讨嫌了。” 庭芳道:“这才是知礼的哥儿呢!”不似昭宁帝那熊货,说蹦进来就蹦进来了!也不知道谁是古人! 杨安琴又道:“姥姥也怪想你的,就是怕你日日见客累着,故改日再来。” 庭芳笑道:“自家人才如此贴心,外头要见我的不知凡几,都叫师兄拦了。” 杨安琴拍手笑道:“可见还是我伶俐,跟着你娘混了进来,不然今日定被他扔出门去。” 庭芳心里默默道,很有可能!又笑问:“我家恭弟呢?也不给老大我来请安,他皮痒痒?” 杨安琴顿了顿,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罢了,也没什么好瞒的。他昨天夜里一进城,就闹着要去瞧七妹妹……” 庭芳垂下眼,半晌才道:“你们不曾告诉他么?” 杨安琴苦笑:“你大姐姐可是只同我们说丢了,既还没找回来,我都不敢露口风。山东老家里头人口众多,索性一并瞒了。昨夜你姥姥才告诉了出来,我们都唬了一跳。陈恭就……”杨安琴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是知道陈恭喜欢庭芜的,陈氏都松口了,只说若庭芜自家点头,就许了这门亲。昨夜惊闻丧报,杨安琴以为陈恭要哭闹,哪知他一个字也不说,把自个儿关在屋里,一夜都不曾出来。比哭闹还让她悬心。休说心中有意,便是寻常的青梅竹马,猛的一个去了,哪个不是心痛难忍? 庭芳想起庭芜,心依然揪痛。庭芜若活着,她是不会轻易许给陈恭的,可是陈恭亦是她弟弟,受此打击,她自然跟着难过,低声道:“舅母且回家看着他吧,我不留你了。” 杨安琴道:“你舅舅把我撵了出来,说是让他独自安静几日。” 陈氏昨夜就哭了一场,此刻倒是冷静些,她与庭芜感情有限,更担心怀着孩子的庭芳,便道:“都是命,谁也挣不过。如今我只盼着你们姐妹三个个好好的,就别无他求了。” 过去的总归过去了,只余心中怀念。在光怪陆离的古代,唯有惜取眼前人。庭芳捡了个点心,喂到陈氏嘴里。她不单会好好活着,还要风光到极致,连同死去的亲人的那一份! 京城居大不易,陈家在京的宅子才两进,庭芳说话间就吩咐人去给陈氏搬行李,省的在陈家挤的动弹不得。杨安琴叹道:“在京里置办宅子,光有钱都不行。什么品级占多大的地界儿都是有规矩的。如今我们老太爷入了阁,也不知能不能淘换个好点的宅子。不然连个家学都开不起来。” 汤氏笑道:“还是国公门第好。” 杨安琴笑道:“幸而昌哥儿是国公,替圣上省了一笔,不然哪有郡主不赐府邸的?” 庭芳道:“我这郡主又不值钱,也没说郡主只能住京城的。” 陈氏道:“既宅子拿回来了,不若再去信与康先生,且看他得不得闲来咱们家教书。我瞧着庭松几个且还要人传授呢。谦哥儿倒是有亲爹教着,不妨了。” 庭芳道:“大舅舅不打算出仕了么?” 杨安琴道:“我们说了不算,且看陛下吧。横竖老太爷入了阁,有的是人愿意捧上一捧。” 汤氏笑对杨安琴道:“嫂子说话就是直。” 杨安琴道:“在自己家里,绕什么弯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