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明显,必叫人认作男人。 太子又放松了些许,徐景昌愿同他开玩笑,更表明了他的反心不重。这等将领,若想反,要么俯首帖耳,要么张扬跋扈。如此……甚好!也对着徐景昌促狭一笑:“定国公府许多年没住人,我已叫人修缮好了,只等着你回来,还放了几个伶俐貌美的丫头,趁着母老虎未归,你且回家住几日。” 徐景昌的脸登时黑了:“殿下,你坑我呢?” 太子笑个不住:“哥哥疼你呢!” 徐景昌道:“求殿下哥哥换个法儿疼,弟弟我现膝盖疼。” 太子爆笑:“哈哈哈哈,徐景昌,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徐景昌道:“仪宾要甚出息?殿下别净整虚的,说好的作坊呢?若是没有,我就去福王府拆了你的搬回家去。” 太子摆摆手:“你拆吧,你是没瞧见那成堆的奏折,我再没空摆弄那些。你可别坠了我的威名,那多好匠人,你必要带着做出点功绩来。闻的你火炮改的好,还不够,得比洋人的强。不然我就踢你回去做仪宾,国公府收回!” 徐景昌笑道:“那殿下得把四妹妹召回,改良火炮时,算的我两眼发晕,没得她指点,算到猴年马月去。” 太子却不答话,岔过话题道:“你爹妈可恨!我原想另给你个封号,索性与他们撇开了去。但想想你祖宗的勇猛,我却是希望你能似他一般,替我定住宵小,天下太平。” 徐景昌心中微颤,他本就是定国公世子,圣上无故废了他,定国公的爵位理应归还。太子能走到今日,他们夫妇功不可没,最先站队的,最先奋斗的,也仅仅只还给他一个理所应当么?一同长大的兄弟,终究疑上了他。徐景昌已练就两军对峙都面不改色的本事,心中却是被尖刀扎的鲜血淋漓。再是猜测过如此结局,也没有此刻直面来的惨烈。徐景昌扯出一个笑容,语气淡了下来:“听殿下的。” 太子敏锐的感觉到了徐景昌一瞬间的疏离,他们太熟,太了解彼此。徐景昌生气了,太子知道,可他无从解释。国公已是最高封爵,难道要他封异姓王么?不是他小气,而是……害怕养出了徐景昌的野心。他还想做个好哥哥,而不仅仅是帝王。那个位置那样孤独,自幼娇宠的他如何习惯?他想让人陪伴,可没有人能陪伴。满脑子浆糊的严春文不行,满朝文武不行,还有谁能行?除了徐景昌……除了徐景昌……再无旁人!他不想徐景昌远离,便只能压制。他希望徐景昌能理解,又觉得真委屈了他。他的内心亦是踟蹰,只得先做权宜之计。 见面不到一刻钟,袁首辅就寻了来,后面跟着一大串文官,都是要同太子议事的。徐景昌早不是那单纯的小白兔,刻意对着太子道:“殿下,我家里真的有美人?” 太子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看把你吓的,打我眼前过的哪个不好看?放心吧,你大姨子挑的人,四妹妹回来了要河东狮吼,你推给她姐姐去。” 徐景昌不过在朝臣面前表示一下与太子的亲密,只消两句话就做完了。拱手行礼:“不敢烦扰太子,臣告退。” 太子装作不耐烦的模样:“滚吧滚吧,那样怕老婆,丢我的脸!”太子亦需要武将的绝对支持,以镇文臣。 徐景昌退出宫廷,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人策马回到定国公府,门房一应俱全。也是,修缮布置一家公府,对于堂堂太子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定国公府架子还在,破旧之处内务府顺点边角料便够补的了。不弄鬼的话,银子都花不了几个。一家公府的底蕴,房子是不值多少钱的,内里的库房与古董,以及园中的名贵花木比房子本身还贵。古董早入了圣上内库,想是讨不回来。徐景昌也不在意,在门口下马,门房不认得他,怔怔的打量。 “我是徐景昌。”徐景昌抛出一句自我介绍。 门房迷糊的脑子登时清明,四个人齐齐下拜:“奴才拜见仪宾。”徐景昌的定国公还未正式册封,叫仪宾更贴切。 眼生的门房,如此的伶俐。徐景昌眼皮一跳,希望不是他多想。把缰绳与随从都扔给门房,抬脚进门。穿过二门时顿了顿,往正院走去。他父亲扇过太子的脸,是决计不敢住正房的。何况京中习俗,倘或儿子袭爵,长辈自搬出正房,去西院颐养天年。父亲没死儿子就袭爵的少见,也不是没有。徐景昌眼看着要封赏,先定国公还不至于没眼色到那个地步。 徐景昌大步流星的穿过厅堂,进入正院。门口坐着几个小丫头在嗑瓜子儿,不知说到什么高兴事,笑做了一团。徐景昌一晃神,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的门廊,一样的丫头们,他的母亲还活着,会将他搂在怀中说话,就像庭芳抱着徐清一样。门前的桃树不知不觉长的那样高,徐景昌抬头看了一眼冬日里光秃秃的枝干,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