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活路了。” 苗秦氏不肯言语。平儿知道她在气头上,一时转不过来,便不再劝。起身出门告诉庭琇:“王妃想请姑娘和爷们去四姑娘的院子住。这里太腌臜,离了才好。” 庭琇一脸疲倦:“现在走么?” 平儿道:“姑娘去收拾一下衣裳妆奁吧?” 庭琇道:“没什么好收拾的,大姐姐是个周全人,既然愿意照管,我便厚着脸皮一草一纸都讨要了吧。” 平儿猜她是不想跟秦氏打照面,京中成衣铺子尽有,见姐弟几个委屈的狠了,当机立断的拉了庭琇的手:“那就走吧。” 姐弟四个连一句告别都没有,通跟着平儿走了。二房的院子久不住人,打开门窗就是一股霉味。姐弟几个也不挑拣,依着平儿的分派各自挑了屋子。平儿又忙打发人去铺子里买衣裳日用。亏得都是庭瑶调教出来的人手,个个眼明手快。酉时二刻就粗粗陈设好,服侍着姐弟睡下了。 过二日,苗文林起了身。平儿又去请苗秦氏。苗秦氏权衡了半日,还是怕人生地不熟的叫人欺辱,跟着搬到了二房的院子。进了门才知道,家里连先生都请好了,色色齐备,看着比叶老太太在时都不差。 庭瑶了却一桩事,眼神如冰。安顿好几个弟妹,就到料理杂碎的时候了! 第362章 汪汪汪 阴谋从来无须聪慧,要的只有出其不意,旁人若有防备,就难以成事。不过对付叶俊民夫妻,很没必要消耗那许多神思。庭瑶使人仿着“六妹夫”的字迹,写了一封长信,编些躲着庭瑶的理由,又表示对此门亲事千恩万谢,有心请二老到庄上小住。叶俊民正被子女怨恨的眼光看的不自在,庭瑶还使了平儿去骂他。平儿昔日为叶府奴才,偏嫁了刘达,现有五品的诰命,倒还真骂的他们夫妻不敢答话。两下里比了比,叶俊民就爽快的答应了邀约,同秦氏一道儿收拾了包袱,等人上门来接。 庭瑶不动声色的布局,待叶俊民夫妇出得城去,一根绳子绑了,往盐矿上一扔便是。三百六十行里,矿上最为艰辛,朝廷压着出盐,盐商仗着官府的权势,层层盘剥,致使矿上工人又是苦、又是吃不饱。与往日里叶老太太把人卖去矿上为奴不同,那是奴籍变奴籍,合情合法。彼时朝廷可是面上不许逼良为贱的。庭瑶索性给他们俩落成盐户,良民还是良民,只没有诏书,留世世代代只能作盐户。说着比奴籍好听,实则日子比优伶还不如。 庭瑶犹不解恨,当年就因叶俊民龌龊和秦氏愚蠢,害叶阁老挨了一顿板子。年老之人最受不得磋磨,没有那一顿,没准叶阁老还活着。只要叶阁老在世,叶家就有主心骨,家里的孩子不似无根的浮萍。如今又害了庭苗,端的是新仇旧恨,岂能轻易饶恕?比死更难熬的是生不如死,庭瑶依附福王府,如今福王跟太子擂台打的响亮,她只稍透露点意思,底下人就知道怎么办了。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叫人死了,不磨上十年二十年,便不叫报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耍阴谋最大的坏处就在于只要做了,总有些痕迹。庭瑶浑不在意,她是叶家女时,百般被皇家耍弄,不也只能忍气吞声?待她成了皇家人,折磨个把臣子算的了什么?虽是寡妇,惹恼了她,照样叫你们好看!天家威严,可不是单吓唬人做耍的。 叶俊民夫妻莫名其妙的从地主变了盐户,百般摸不着头脑。在盐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先头几日还嚷自己是阁老的儿子,叶阁老坟头都长草了,不是人死如灯灭,且等不到他来卖女儿,哪个把他放在眼里?叫保长一顿好打,又改口说自己是王妃的叔叔。哪个王妃的叔叔能沦落到盐矿里来?众人只当他撒谎,又见他夫妻好吃懒做,越发看不惯。穷山恶水多刁民,盐矿生存不易,自是生不出温良恭俭让的贤德人儿,一言不合非打即骂还罢了,家里的东西时时遭贼,本就不多的家当更是落魄。 吃的是窝头,喝的是淡汤,穿的是打小儿见都没见过的麻衣。时已入冬,北风呼啸而过,冻的骨头发寒。夫妻两个苦苦熬着,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次想逃,都被抓了回来,剥了衣裳用鞭子抽。抽完撵去上工,还不敢带着一脸晦气,怕被人打骂。一月不到,把落地起没吃过的苦都吃了一遍,二人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日日盼着人来营救,家里人却是杳无音信。此时才真真切切知道叶阁老在世时的好处。若不是庭瑶不想让他们痛快了,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