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了下语言,才道:“外头传的越发难听,到底是阁老之孙,遭受磨难已是可怜,还叫人嚼舌,实在不像话。听说还满腹才华,又修缮过大同城墙于国有功。皇家该善待才是。” 圣上看着孙子,忽然就笑出声:“你比你爹强。”外头说叶庭芳,是对太子不满。但皇家可善待叶庭芳,以堵悠悠之口。只是太憋屈了些。圣上现在想杀了她是真的!但孙子能抓住要害并委婉的说出解决之道,到底让圣上高兴了些,“你觉得该如何?” 李兴怀道:“不若封赏。叫众人再不敢说她。” 圣上继续问:“赏什么?” 李兴怀道:“乡君如何?” 圣上沉默了好久,才道:“兴怀。” “孙儿在。” “世上的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圣上慢慢的道,“乡君,不够震撼。” 李兴怀愣住。 圣上笑了笑,对孙子说了真话:“说到底是文官在怀念你大伯。我也想他,但他已经死了。” 听圣上提起先太子,李兴怀全身绷紧,不敢动弹。 圣上又道:“那些话,大抵是周遭这个教那个教放的。自来没有被闲话说垮的王朝,但任何人造反,总要有个由头,不过是鱼腹藏书的把戏。可巧,你父亲曾做错了事。换成我想造反,也要往死里宣扬。” “你父亲私德有损。国家大事他们未必就懂,但阴私之事,哪怕内宅妇人都能说出一二见解,极好传播。你父亲当日喜用此小巧,如今亦被小巧所制。做人要大气,尤其储君,更要光明磊落。至少看起来得直道而行。”圣上顿了顿,“但,也幸好你父亲错的是私德。于上位者而言,私德不是不重要,而是很好解决。不就是借着叶四姑娘说事么?打蛇打七寸,你想的就挺好。” 李兴怀喏喏。 “只是不够吓人。”圣上笑了笑,“一个乡君,还不够跟他们耗的。老百姓不识字的多,官宦人家觉得乡君很了不起,可老百姓呢?如果他在的地方没有藩王,甚至不知道乡君是什么。你还得跟他解释,那是皇家的人,那是宗女。” 李兴怀不确定的道:“总不能是公主吧?” 圣上大笑:“你呀,真是太年轻了。”说毕,敛了笑,“让你父亲上折子,请封郡主!” 想要压制谣言,便要快狠准。圣旨火速明发,连庭瑶都来不及反应,便已极快的速度送往江南。接到圣旨的徐景昌一脸懵逼:“嘎?郡主!?”神马情况? 不止徐景昌,本朝第一个异姓郡主,炸的全国都茫然。刘永年想起与庭芳的种种纠葛,眼前一黑,心道:完了! 第二卷完。 第309章 汪汪汪 郡主,位比郡王,仅次于亲王与公主的存在。刘永年拿着茶杯的手抑制不住的抖。那是来自心底的恐惧。他无法忘记庭芳用秦王妃威胁他时的情景,秦王妃之妹便可与他抗衡,何况是郡主。刘永丰一直在跟房知德接触,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叶庭芳统共只认得两个刘家人,他失势,甚至死了,刘永丰借着朝廷郡主的势,就可顺理成章的掌控刘家。从此他的子孙,乃至大房一脉皆落入刘永丰手中! 谁能想到,一个花魁,竟有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刘永年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与庭芳为数不多的接触,若说多得罪也没有。当时的情形可用不知者不做罪糊弄过去,负荆请罪,磕几个头大抵能对付过去。难的是他知道庭芳的过去,在会芳楼的过去,甚至看到过她的身体!她的夫婿知道此事么?徐仪宾,要杀他简直太容易!刘永年握紧了拳头,绝不能坐以待毙! 庭芳摊开册封的圣旨,反复研读——敕曰:四海会同,彤庭列仗。盛礼兴乐,抚绥蛮夷。策勋饮至,春秋之格言。褒德赏功,国家之彝典。故内阁学士叶博礼孙叶庭芳,性情宽裕,术业诚明。肃雍成德,深识达神。矧夫学洞其精微,本总绥抚于四夷。国邑锡号,疏于能功。并伸宠数,式示褒扬。可特进封郡主。——还是没看明白圣旨是几个意思。几乎虚言的圣旨,目的是什么?庭芳有些紧张,九岁接触外界开始,就知道这个圣上格外的难缠,也格外的小气。秦王妃,多么特殊的存在,颁旨时都没有顺道儿荫封叶俊文。她绝不相信圣上是良心发现,给她补偿。 任邵英站在庭芳身后,亦是读了好几遍,半晌问道:“扶绥蛮夷是指?” 庭芳放下圣旨,道:“大概是指修缮城墙之工事。” 徐景昌摇头:“又不是位比都江堰之工程,不过一扇城墙。而且便是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