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还要像今日一般,知道么?” 陈恭整个人都懵逼了,生平第一次被先生夸奖,压根反应不过来。庭芜在边上翻了个白眼,暗自踹了他一脚:“快坐下吧!” 陈恭裂开嘴傻笑,目送康先生往苗文林处去后,跟庭芜咬耳朵:“先生夸我了唉!夸我了唉!不枉费我昨晚熬夜了!” 庭芜哼唧:“总算没给我姐姐丢脸!” 陈恭得意洋洋的道:“那必须的!” 康先生忍俊不禁,好容易止住了笑,故作严肃的看了说悄悄话的两个孩子一眼,把陈恭和庭芜都吓的闭嘴了。 康先生得空看苗文林,连接问了好几个问题。越问越简单,最后止步于《幼学琼林》。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真个才学到蒙学,年纪可有些偏大了。语重心长的道:“尔年岁渐大,却只至蒙学,日后需当倍加努力。” 苗文林羞的满脸通红,差点哭出来,强忍着泪意,对康先生行了一礼,低低的应道:“是。” 康先生也拍拍苗文林的肩,目光转向苗惜惜。苗惜惜打生下来起就不曾见过几个生人,进京的路上苗秦氏亦是尽力护着她,实在没有退步,也遮着厚厚的帷帽。头一回被一个成年男人打量,母亲又不在身边,紧张的全身发颤,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庭琇正欲说话,康先生已悄悄退开两步,直接把苗惜惜撇到一边了。心道:还是阁老见识广阔,虽说女子贞静为要,可如此素质,将来有如何掌门立户?还是叶家的小姑娘们可爱。信步走到庭芳跟前,笑问:“你如何了?” 庭芳站起来笑道:“书忘了些,字不敢忘,只不如往日练的多,无甚进益,好歹没退步。”说毕,恭敬的捧了厚厚的一叠纸,上面全是工工整整的书法练习。还有些挂在屋里练的太大张,就没必要带过来了。 康先生一张张翻看着,忽然脸沉了下来。庭芳心中一紧,就见康先生拿着自己的作业,一张张分别拍到庭树、庭玬、庭松哥仨面前,十分恼怒的道:“你们自己瞧瞧,成天介的说是上课学习,写的都是些什么字!还不如一个姐儿!” 庭芳:“……”别介!一回来您就给拉仇恨! 庭树低头不语,庭松自愧不如,只有庭玬嘟着嘴道:“谁能跟那个女魔头比啊……” 偏康先生听的分明,阴测测的道:“你哥!” 庭珮菊花一紧,虽是夸他,却总觉得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说来他最近被庭芳与陈谦两面夹击,很是下了番苦工。然而不管怎么努力,始终追不上陈谦——年龄差摆在那儿呢,陈谦也是名师教导自幼刻苦的,自然不比谁差。庭芳呢,又是天纵奇材。心里知道比不上,还是难忍酸涩,只好加倍努力。康先生看着他们长大,各自脾性都了然于胸。骂庭树哥仨是因为他们不够用心,须得庭芳刺激刺激;可庭珮已经够拼的了,就得以鼓励为主。横竖年纪还小,很不用揠苗助长。 康先生又回过头看庭芳,直接提问:“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外,何解?” 此乃很久很久以前学过的,康先生就是故意为难庭芳,看她还记不记得。庭芳学习习惯很好,严格按照自己测试出来的记忆规律执行——此乃码农职业病,什么事不测试过十遍八遍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因此她自己弄出来的记忆规律还是挺准的。长期轮番轰炸,记的十分牢固。在没有搜索引擎的时代,学过的东西记扎实确实是刚需。 庭芳略微想了想,便流利的答道:“君子能够准确地定位自身,行止符合自身所处地位和特性的要求,没有过分的举动和思想。”前半截庭芳很喜欢,也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定位比努力更重要,定位是方向,方向不对,那便是缘木求鱼,再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康先生再次捋着胡子笑:“今儿起,你的功课减半,好腾出空儿来做你自己的事。可也别荒废了幼年打的底子,不然就太可惜了。” 庭芳认真的点点头:“学习任何事物都要持之以恒。” “正是这话。” 庭芳是最后一个,康先生转了完一圈,又开始按着年龄讲课。今天多了三位,便拖了许久的堂。康先生微微皱眉,看样子得同阁老说一声儿,得请个人帮着了。譬如苗文林那样的蒙学,很不必他亲自带。陈恭、庭芜几个小的,亦可托付于他人。京城里秀才举人多的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