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面陪个不是才好做定论。不然愚钝之人还要生出许多怪话来。也不看看两个都是孩子。” 这是给陈氏一个台阶下,陈氏心中轻松了点儿,深深叹了口气:“你舅母真是……不知怎么养了那样的儿子。” 庭芳还不至于迁怒杨安琴,只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盼表弟以后懂事吧。说来说去,都是小孩儿胡闹罢了。” 庭瑶忍不住笑道:“你越发老气横秋了。你比她大不到一岁。” 庭芳翻了个白眼:“他脑子还比不过三岁。” 庭瑶见庭芳不是很在意,出主意道:“娘还是去老太太处回了此事,并把百合的许出去的事告诉老太太一声儿。” 陈氏忙站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两个在家里,我去同老太太说。只盼老太太别气着。” 事情解决了大半,庭芳放松了下来,笑道:“多大的事儿,那日没几个人淘气,老太太不至于气着。” 陈氏苦笑,转身去了老太太院里。老太太管家的人,自有人报她前因后果。见陈氏进来,开门见山的道:“那丫头如何了?” 陈氏也不邀功,把庭芳的主意如此这般说了一回。老太太听的嘴角直抽抽,心道:莫非真是巧妇养拙女?她自问是个明白人,管家理事一把好手,结果养出三个孩子皆不中用。也就老二勉强能守住家业。她家大儿媳倒好,百事不管万般不过心,养出的闺女倒是一个比一个强。人比人得死! 既是解决了,老太太懒怠多说,只道:“虽是奴才,但别闹出事端来是最好的。家和万事兴。” 陈氏忙应了,又道:“还得去大嫂家里一趟,亲戚们别生分了。” 站在老太太的立场上,亲戚家的熊孩子根本就不算事,她就只考虑自家孙女有没有受委屈。听陈氏一番述说,便知庭芳不在意,她也丢开了。一大家子几十号人,哪日没有三五件糟心事就怪了。件件都忧心,嫌命长呐! 眼看着就到了下午请安的时候,孩子们渐渐聚拢。杨安琴也来了,依然笑盈盈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见面先含三分笑乃贵妇的基本功。越氏与秦氏看看陈氏,又看看庭芳,皆是有说有笑,便知事了,复又说起笑话来。 庭琇对庭芳道:“你那表弟,再没消停的,舅母怎底不管管?” 庭芳道:“可别冤枉了舅母,我娘临出门前舅母还在使家法呢。只是表弟不记吃也不记打,什么法子都用了,还那么着。你不知道,前日丢蚯蚓,大表哥送的四块料子还没捂热,又因毛虫的事儿送了六块。方才竟索性抬了个箱子进来,全是杭绸,我跟大姐姐笑的肚子都疼了。” 庭珊大笑:“大表哥是个妙人!” 庭琇也捂嘴笑:“你都要开绸缎铺子了。” 庭芳笑道:“哪里用的了那么多,原想退给他,他却死活不要。都是自家兄妹,推来推去显的生分,还是我问他要了几本书才糊弄过去。” 庭珊道:“大表哥也愁。我听娘说,谁家没几个不省心的?只别闹到外头。大表哥既是长子,家里好东西都与他,他是该照应弟妹。只是他弟弟总不知轻重,将来不定怎么办呢。” 庭芳点点头,宗法社会的规则如此。陈谦享受到了陈家最大的资源倾斜,就承担了家族最大的责任。按陈谦的性格,不怕白养个废物。好比叶家三老爷,哪怕好色了点花钱多了点,在老太太和大老爷眼里都是浮云。但陈恭不同,小小年纪撩猫逗狗的本事满级,在亲戚家都不收敛,更没有基本的是非观。要知道在男权社会里,欺负女孩子是非常没品的事儿,但陈恭就干了,还天天干……庭芳觉得如果她是陈谦,也是想死的心都有。庭树再糟心,都连个窝里横还没混上,跟陈恭一比,庭芳就觉得她家亲亲大哥真可爱啊真可爱。 晨昏定省惯例是孩子们先撤,太太们伺候老太太吃了饭再回家的。姐妹几个说了一回闲话,各自家去。庭瑶先在家里做好晚餐的准备,又使人去请陈家兄弟。哪知只请来了陈谦,便笑问:“恭哥儿恼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