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该练练站功,将来要好好站着的日子多呢。”男人出外应酬,遇着位高权重的,难免一站到底;女人在内宅伺候公婆,头一年亦是整日整日的站着。打小练练童子功也是极好的。 庭芜坐在康先生身边,见他和颜悦色,便问:“先生,昨日我姐姐为了护着我打架了,我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康先生温言道:“你可去问她。” 庭芜道:“我问了,没听明白。” “她如何说的?” 庭芜便把昨夜的话学了个七八成,康先生听完笑了:“她怕你听不懂,故解释了许多。实则只一句话。” “嗯?” “待上以敬,待下以慈。”康先生笑道,“凡事讲道理就对了。” “可是什么是道理?” 康先生一噎,从来十万个为什么最难对付,只得祭出杀招:“你长大就知道了。” 庭芜:“……”先生你比我姐还能糊弄!太过分了! 陈恭自幼娇生惯养,很不习惯站着练字。在庭芜阵亡没多久,他也开始抖腿。然而康先生对他远远不如庭芜和气,看见了也装没看见。男人顶天立地,怎可与小女子一概而论?要不是庭芳确实逆天,康先生对她根本不会有任何要求。就如庭瑶庭珊,别欠作业就成。做的好不好完全不关心。说白了,做不做是态度问题,做不做的好是水平问题。换言之,女孩子只要态度好即可。 就在陈恭实在站不稳的时候,庭芜又慢悠悠的挪到墙壁前,执笔开拔!陈恭快疯了!叶家全特么是疯子!疯子!你个萝卜头要不要那么拼?你要考科举吗?不考你站着练个屁的字啊?扭头看陈谦,只见他虽有薄汗,却全神贯注,一笔一划的写着,只得咬牙再坚持。陈谦也累,只是心里单想着怎么写好,便忽略了累。陈恭相反,他单想着怎么熬过去,越写越累,字逐渐从楷书变为草书,再变成鬼画符。把康先生气的倒仰。 终于听到几下清脆的敲击声,叶府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陈谦醒过神来道:“结束了?” 庭玬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道:“嗯,整一个时辰。这是站着练的,歇会子还得坐着练。” 陈谦暗自点头,叶府教学确实严格,在这里上学比外头强。 陈恭扭着身体,无趣的看着陈谦与庭玬说话,又扭头看庭芳,正在教庭芜:“这里不对,写急了。写字别只顾写,落笔之前得想。想明白了再动手,宁可慢些,也别错了。好好写一个字,比胡乱写十个还强。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把时间用在刀刃上,才事半功倍。” 庭珮竖着耳朵听着。 只听庭芳又指着一个字道:“这个字,你觉得容易写吧?” 庭芜点头:“四平八稳,笔画不多不少,最容易写。” “所以僵了。”庭芳道,“琴棋书画总连在一起说,那并非胡乱凑做堆。书画同源,四平八稳的字想写出味道,光下死力气练也不是不行,只太耗时。我方才说了,事半功倍。你问先生去学几笔画儿再写,又有不同的想法了。”她的画乃陈氏亲传,在庭芜没有完全舍弃周姨娘之前,不宜引荐给陈氏。陈氏虽然单纯,但不愚蠢。替人做嫁衣的事是决计不会干的。唯有人心能换人心,庭芜不用心去换,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去找康先生,他是家里重金请来的先生,教的天经地义。何况庭芜乃庶出,将来的婚事会比她艰难,抱好康先生的大腿也是一条出路。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女徒弟跟女儿差不了多远。康先生正经的两榜进士,只在同年同事里搭个话,就够庭芜受益无穷了。 庭珮却在想:要练画么?要练么?要练么?三秒过后,举手道:“七妹妹,算上我,咱们一块儿学!” 庭芳有点尴尬,庭珮真的挺认真的。在同龄人里绝对是个中翘楚。只是他乃真孩子,集中力不如她,所以吃亏。不过多个技能点是好事,死读书的人或许能凭借运气中秀才,但一定走不远。想考进士眼界开阔是基本素养。便没出声打破,只笑着看他们兄妹去磨康先生去了。 庭芳还有才艺要学,与康先生告辞。康先生嘱咐道:“路上仔细些,今儿下雨了,路滑。”言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