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珊庭琇还出挑些。大太太自家软和,却十分能教孩子。我再不许姨娘在中间挑事儿!看庭兰那扣扣索索的样儿!”老太爷想着就来气,家族绵延男孩儿固然重要,然而重金养出来的女孩儿,自然是嫁的门第越高越好。嫁女儿不单看父祖,她自身的素质尤其重要。让姨娘教导孩子,他们家费心讨那么好的太太作甚?嫌钱多啊? 老太太道声知道,心里就筹算开来。儿子的姨娘与丈夫的姨娘不同,然则一旦姨娘惹是生非,当家主母都是不能忍的。她再不喜欢秦氏,也不容许三房的姨娘踩到秦氏头上。上下有别尊卑有序方是兴旺之家。周姨娘虽是庶母,跑到上房去挤兑小姐,就该打死。儿子太给周家体面,兴头的他们忘了自己是谁了。想了一回,又传话道:“去告诉周姨娘,今年都不许出屋子,给我老老实实的禁足!好好反省反省,再使个积年的婆子好好教教她规矩,省的趁着太太病着就上窜下跳。再有下回,我叶家消受不起,还是还给她周家吧,聘礼都不要了。”要不是为了庭树,现在就把她扫地出门! 话传到东院,原本愁云惨雾的地界儿更添郁闷。东院的人分成三拨儿,一拨儿守着上房哭,一拨儿守着东厢哭,还有一拨儿以孙姨娘为首摇摆不定看热闹。上房与东厢算是结了死仇,庭芳再不肯装那老好人,打算晾着庭树一辈子!差点被那三货坑死了,先前知道庭芜告状她还当笑话儿,谁想到亲爹是纯傻x。庭树也没好到哪里去,庭芜中午就闹回来了,她练了那么久的字,你不说把事儿抹过去,竟还往大了闹。周姨娘没见识,庭芜年纪小,你特么是死人不成?后娘手里混日子,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么?原配太太还是气死的,哪个好人家愿意把闺女嫁进来?大房太太还是冢妇,能随便挑人么?能随便空缺么?都不能!她好容易抱了九年大腿,差点清档重来,此仇不共戴天! 周姨娘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隔着衣料打不重,但搁不住一直打了那么久。打人的婆子都换了三轮,再不重也够她受的。破皮是肯定的,伺候她的人没经验,来瞧的婆子也不知哪里找来的,胡乱上了药,不到天黑就发起烧来。庭树知道此时该去上房守着正经娘,可亲娘也丢不下,只得两边都跑。庭芜在周姨娘边上嘤嘤的哭,心里恨透了庭芳,腹内发誓:你给我等着! 第18章 陈氏和周姨娘都烧了一夜,次日醒来时,陈氏蔫蔫的,周姨娘因平素身体好又只是外伤,看起来好了许多。只不得出门,显得没精神。她不是很怕陈氏,先前因为陈氏没儿子,如今小哥儿瘦弱的紧,未必养的大。但极怕老太太,她无非仗着庭树是她亲生,老爷又宠她,然这两条儿到了老太太跟前,屁都不算。老太太正经一品诰命不说,人家养老也不稀罕她儿子。七个孙子排排站,庭树还要想尽办法才能争几分脸面,休提其它。老太太叫禁足,她也只得关在家里。兼之老太太又发了话,庭树和庭芜不敢很来她屋里,真叫闲的发疯。被着实打了一顿,隔着窗子叫骂都不敢了,只好闷闷的在家揪着帕子出气。 大房兄妹五个都没去学里,陈氏无须他们侍疾,却要摆出侍疾的架势。庭瑶翻着大房的小账本儿写写算算,庭兰做针线,庭芜打络子,庭芳拿着只眉笔不知道在纸上画什么。庭树还是老老实实的写作业,其余的人不写没关系,他不写必叫先生打板子。 考虑到结构问题,彼时的屋子都不甚大。平时只有庭瑶庭芳姐两个在屋里倒不显,今日兄妹齐聚在卧室里总感觉转不过身。丫头婆子尽量退到厅上,只留胡妈妈在里间伺候。陈氏看着人多眼晕,何况看到庭树与庭芜更添几分郁闷,喝完了药勉强道:“你们都干正事去,别围着我。人多,气闷。” 若说陈氏只叫干正事,那是谁都不敢走的——什么事能比孝还重要?天塌了还得先做了孝子才行。但陈氏说人多气闷了,庭兰就不好意思呆着了。她一走,庭树庭芜也只得走了。陈氏看到只剩她养的两个闺女,心里舒坦了许多。就着胡妈妈手里吃了一盏米汤,又沉沉的睡过去。巳时末,越氏与秦氏处理完家事,相约来看陈氏。见她睡着,不好立时就走,便一同坐在炕上问庭瑶:“你娘今日好些?那孙太医来瞧了怎么说?” 庭瑶回道:“还是叫静养,其余并没说什么。” 越氏满脸同情,秦氏更是感同身受,只没当着孩子的面露出来。越氏有些闷闷的,她原就跟秦氏没什么话说,陈氏躺倒之后,连个说私房话的都没有。叶家才起家没几年,妯娌就三个,不像越氏娘家,这个病倒了还有那个。秦氏出身不高,受教育水平就不如两个嫂子。教育水平不一样,眼界更不一样。陈氏与越氏性子不同,想法倒常有默契,秦氏就会盯着后院几个姬妾玩平衡,孩子也不好好教,说的到一块儿才怪。 见冷了场,越氏笑问庭芳:“你又弄鬼,桌上画的是什么呢?” “您又知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