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直升机上下来后,行走在夜色之中的蒋商陆就顺着有序逃生的人群往有军队驻扎的地方靠近。 他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而这种不太好的情绪在看到不远处正在一辆运输车边上说话的闻榕和糖棕之后终于是缓解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来得及找到闻楹,毕竟糖棕和闻榕人还在这儿,至少问题看上去还没那么严重。 可当他准备靠近那辆运输车又叫他们一声,他忽然注意到浑身是血,低头不说话的闻榕眼睛好像有点红,糖棕看上去好像也不太对劲。 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对的蒋商陆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停下了脚步,手指却有些不太对劲地颤抖了起来,而那头的闻榕似乎也察觉到有什么人在不远处看着他。 等他抬起头又看到压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蒋商陆后,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收拾伤口的闻榕先是面色大变,下意识站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只听到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的蒋商陆声音沙哑地问了他们一句。 “……他人呢。” 这三个字让闻榕和糖棕一起沉默了,可作为知情者和参与者他们只能通红着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一会儿还是眼泪都含在眼眶里的糖棕艰难的叫了一句蒋先生,又断断续续地开口解释道, “……闻楹说,动物的进化路程不能再继续停滞下去,现在只能让他自己取代原点,让生命之树成为与陆地完全垂直的进化线……可原点并不是一定出现在第一象限的……所以他现在可能已经无法从……那里走出来了……他让我……我们和你说……” 糖棕的话没有说完,猛地低下头掩住嘴唇的蒋商陆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恢复情况目前还没有好到能承受住这么严重的一件事,至少真的错过了阻止闻楹的这件事让他的心口都痛得快说不出话了。 脸色惨白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的情况好起来,有心想劝劝他的闻榕抬手试图扶住蒋商陆,却被脸色煞白的男人一下子躲开了。 而感觉到呼吸都不太稳的蒋商陆自己强行平复了下情绪,闻榕和糖棕只听着面前明显已经快崩溃了的男人在下一秒用一种冷静很压抑的声音一字一句开口道, “给我一辆车。” “您……您想干什么……蒋先生……” “他的哥哥可以放弃他,他的朋友也可以放弃他,但是我不能这么做,给我一辆车,我自己去找他,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已经很久没有故意说出这么尖锐伤人的话了,蒋商陆这次明显是动了真怒,这般说着就抬起眼睛冷笑着准备自己离开这里。 而听到他这么说,脸色惨白的糖棕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气得眼睛通红的闻榕先是咬着牙忍了忍,最终还是一下子拦在蒋商陆面前一脸自嘲又压抑地哭喊道, “是!我们都放弃他了!可我们这群什么用都没有的普通人就是帮不上他忙!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恨不得推开他让我来替他做那些事!那可是老子的弟弟!!那可是老子的弟弟!你他妈以为老子想……老子想吗……呜呜……” 闻榕这般大吼着,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就嚎哭了起来,刚刚直到送完人准备找闻楹一起撤离的时候他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此刻自然是内疚难过到无以复加。 而见他吼完自己又大哭了起来,知道自己刚刚说话很冲的蒋商陆只是闭上眼睛怪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才对眼前的那两个人缓缓开口道, “我很抱歉。” “没有……蒋先生,没有没有,是我们不对,您别这样……” 糖棕急急忙忙说出的话并没有让蒋商陆的脸色好起来,事实上现在每说一句话他都觉得自己肺部的气体供应都快不够了。 但他并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在这里和闻榕糖棕他们没完没了的讨论到底谁该为闻楹这次这种冲动又很有他个人风格的行为来负责。 他只是很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