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的朝着一旁偏,好算知道轻重,没有哭出来。 手掌落空的楚衡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盯着自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语气里透着深深地凄凉:“这是本宫第一次同你们一起参加秋猎,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罢!” 恒王见状,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随即湿润了眼眶,换做一副悲戚的神色:“二皇兄,不到最后,万万不可有如此消极的想法,说不定哪天会出现一位世外高人,出手解了二皇兄的毒!” “世外高人?哪里有什么世外高人,多活一日,不过是多一日的折磨,倒不如早些解脱,也能少受病痛之苦……”楚衡神色恍惚,喃喃自语的说着,仿佛失掉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像是被层层的死气缠绕,再也挣脱不开。 “不,二皇兄,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轻易地放弃,父皇和皇祖母年事已高,又最是疼你,难道你就忍心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臣弟这些兄弟姐妹,都盼着二皇兄平平安安,二皇兄,你要振作起来啊……” 恒王看起来愈发的难过,不停地劝说楚衡振作,那副兄弟情深的模样,让那些尚且年幼、不太能分清真假的皇子都被感动的落下泪来。 萧睿渊冷眼看着恒王惺惺作态,突然觉得祺王那张不耐烦的脸更顺眼些。 楚衡亦不想看到恒王那副嘴脸,垂眸说道:“多谢三皇弟的开解,以后还望三皇弟带着众位皇弟好好孝顺父皇和皇祖母,连着本宫的那一份,本宫若底下有灵,定会好好感谢三皇弟。” “二皇兄……” 恒王一副痛苦难抑的样子,见楚衡脸色愈发灰败,又是含着热泪再三劝解,在成功的笼络住几个小皇子后,终于心满意足的同祺王带着小皇子们回去了。 那些人一走,楚衡像是失了所有的气力,冷汗涔涔的靠在了车壁上,连抬手都费力。 萧睿渊熟练的拿出腰间的水囊,倒出一杯灵泉水小心的喂给楚衡喝下,又拿出莫颜给的那株人参,飞快的切下一小片,让楚衡含着,补充流失的元气。 很快,楚衡的脸色好转了一些,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怔怔的看着窗外随风飘动的枝条,突然对萧睿渊说道:“含章,等表哥死了,就像和依族那样火葬,把骨灰撒在风中随风而安,你说好不好?” 萧睿渊眉心骤跳,很想大声的说“不好”,可是在对上楚衡那双向往的眼神后,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楚衡得不到萧睿渊的回应也不在意,只是那双眼睛迸发的光彩却越来越亮! …… 短暂的歇息过后,排成长龙的车驾继续向凤凰山进发。 祺王弃了自己的车辇,钻到了前面恒王的车上,一上车,他就忍不住问道:“三皇兄,那个病秧子死了更好,你劝他振作作什么?他要是真的振作起来,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才死,你岂不得继续……” 恒王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了祺王的嘴,眼神犀利的看向四周,见外面的人没有注意到这里,才关紧了车窗,松开了手语气严厉的警告祺王:“这种话不要乱说,一旦传到父皇耳中,母妃也保不住你!” 祺王一听,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愤愤的说道:“同样是父皇的儿子,若不是那个病秧子活不久,父皇眼里还能装下哪个儿子!像我这样平庸无能的也就罢了,可是三皇兄比起那个病秧子,不知好了多少倍,父皇却还是更喜欢那个病秧子,不就是因为那个病秧子会投胎,投到了先皇后的肚子里,是嫡子吗?若不是母妃不喜争抢,指不定在父皇登基那年就坐上了凤位,三皇兄就是太子,哪里还有那个病秧子的事!” 说到最后,祺王的声音不自觉的又高了许多,好在车窗紧闭,外面的人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两个字眼儿,听不出马车里的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看着喋喋不休、句句大逆不道的祺王,恒王的额角狠狠地跳动着,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蠢货踹下马车才好。 想到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蠢货,才让父皇对自己起了疑心,若不是他见机快,撤消了后面一系列的计划,恐怕他现在已经同康王,一样被废除王位幽禁起来,一辈子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如果不是看在这个蠢货对自己还算忠心,又是母妃的养子,暂时只能交好不能为恶,他根本不想与这样的蠢货为伍。 恒王按捺着踹人下车的冲动,换成一副温和的面孔对祺王解释道:“自古以来,无论是皇室还是寻常人家,皆以嫡子为尊,二皇兄是嫡子,身份本来就比我们高一等,就算他身子弱,父皇更疼爱他也是人之常情,七皇弟切不可再为此事愤愤难平!我们身为二皇兄的弟弟,关心二皇兄是应该的,父皇知道了,想来也希望我们这么做,至少能够让二皇兄开心一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