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她起了疑心。苏太尉是父皇心腹,未来拥立新君第一人。她不想你嫁给苏行止,怕的是苏家进入太子阵营。至于后来,她估摸着已经猜到父皇给你的权利,所以才——越走越偏。” 自古深宫本就是母子同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站在高贵妃的立场上,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替儿子挣更好的前程,何错之有? 但是如果真如萧昱所说高氏已经窥得圣意,那么父皇临终令高氏陪葬,是不是意味着已经知道她的野心,担心萧昱得天下后有个骄横的母后,所以留子去母? 这话我终是没有说出口,一夜之间父母俱丧已是悲痛,再让他背上一个间接弑母的罪名岂不残忍?! 我转过头,望着头上大帐营顶,密密麻麻地扎在一起,这密密麻麻的扎法,一针一眼,也密不过皇家的心思。 身旁萧昱静默了会,忽然道:“听说你和苏行止吵架了?” 我撇撇嘴,堆出一个讥讽的笑,“这他也告诉你?可真是知心好君臣啊。” 萧昱的脸忽然讪红,梗了梗:“我又不是故意打听,听闻他被你手下所伤自然多问了句。”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是因为他支持我而生气的话,那也可以了,说到底他心底最重的还是你。阿翎,这可父皇费心部署,给你安排的一门好婚事。” 我勾了勾嘴角,反问:“五哥,你知道我最不能忍的是什么吗——欺骗,枕边人的欺骗。” 如今的我当然知道当初父皇费尽心思要我远离皇宫,嫁进苏家的意思,也知道苏行止对我的真心。现在我都已经选择了萧昱,再同他置气也的确没有意思。可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某些事情就如开闸的水,闸一松,便滔滔东流不止。 我心里有些烦躁,“这件事不劳五哥费心。” 外面传来打更的号子,铜漏积水更多。我从袖中抽出一卷卷轴,递给他。 他望着明黄色一角,大惊失色:“这是……” “那份传闻中的遗诏是你伪造的吧?”我默默道,一努嘴,“这份是真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梁新皇。” 萧昱面色一变,竟是单膝跪地,恭迎圣旨。我把圣旨交到他手上,不愿宣读:“你自己看吧。” 他迟疑,展开圣旨一字一字看的很认真,目光几乎穿透锦绸。半晌,他抬起头看我,面色严肃:“谢谢你,阿翎。” 我避开眼睛,“你天命所归,谢我做什么。”我给了他圣旨,已是付出所有的筹码,此刻,我终是卸了这一身担子,也撂开了我唯一的仰仗。可是我,还是有私心的。 我狠掐掌心,迟疑:“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知道。”萧昱一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随即举起右手,仰天肃声道:“我萧昱发誓,得登大位继承大统,诸兄弟姐妹,皆可平安一世,安康终老,如违此约,叫我不得好死。” 说完,他转过身,很肯定的语气,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放心,我不会对大哥下狠手,愿意富贵一生也罢,隐匿山水也好,都随他。” 我心里一暖,这历代尔虞我诈的深宫,终究还是有一份亲情的,哪怕这来源于圣旨的一笔交易,来源于眼前一人的飒朗和不屑。 我眼眶一湿:“五哥,你会是一位好皇帝的。” 忽然帐外风声一动,他顿了下,对我笑道:“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 我垂眸敛眉:“好。” “来人,送公主去歇息。”他扬声吩咐。帐外立刻有侍女走了进来给我带路,我余光一瞥,一抹熟悉的影子,飘忽不见。 秋分早来迎我,她埋怨道:“我瞧着五殿下手下好些人警惕地看着咱们的,公主来这边也不叫上穆大人,着实叫人放心不下。” 穆周是皇家出色暗卫,叫上他萧昱手下的人恐怕更警惕吧?我撇撇嘴,“不叫穆周又怎么了,某人不是跟来了么?” 秋分惊讶地张大嘴,“公主您知道?” 我白了她一眼,甩下她自顾自走了。这里不比皇宫守卫森严,况且他又是萧昱的幕僚,跟进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乌云蔽月,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