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灭国的消息传入帝京多久了?” “昨日清晨派可靠斥候快马加鞭送回去,算算时辰,最迟明天,如何处置的圣旨就能下达了。怎么了?” “你让我静一静。”我没有回答苏行止的问题,把自己关进了房里。 傍晚时候,穆周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来回话,“已经审问出来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人,从前太子殿下有个极其宠爱的西凉女人找到了他,要他如此回话。至于军中消息,则是荀将军透露的,荀将军——曾是太子亲兵,受太子提拔才有今天。郑霍在其中,充当传递消息的角色。” 我静静地听着,面色毫无波动,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切肤之痛,滔天之怒。 好本事,好本事!灵栖,你一个本该已死的人竟然还存活于世,还能调动我皇兄的势力,果然好本事! 从前我便说过,你死了便也罢了,没死,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他有没有说,那西凉女人在哪儿?” 也许我声音太过凌厉,一向在我面前冷硬的穆周声音也软了些许,“郑霍说,那女人已前往京城。” 我“腾”的站起,回京?灵栖这个贱人还敢回京,我心里忽然一慌,立即吩咐穆周,“你即刻派人连夜赶回帝京,带上我的亲笔信,请求陛下封禁东宫,另外,告知苏大将军把叛将荀氏立即拿下,审问出军中到底还有多少人和这个西凉女子有过联系,有过的通通拿下!” 穆周办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应了下来,但他迟疑了一步,还是有一事不解:“公主,就算圣旨未下,暗卫得知速度也比通常斥候快些,您如何知道郑霍是假传圣意呢?” 速度什么倒是其次,破绽在于他假传的消息,他假传的消息看似合情合理,却不知道父皇在对待西凉王室一事上,是没有任何回圜余地的,明日圣旨上肯定只有两个字:即杀。 穆周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我的回音,揪着眉毛出去了。房里又只剩了我一个人,漏声清脆,滴答一声,却如重锤敲击在我心上。 外面人声喧哗,室内却安静得可怕,吱呀一声,一道明光强势破开室内昏暗,冲了进来。 苏行止修长的身影挡着光,我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过了会,他道:“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见便听见罢,也不是什么秘密。 “灵栖……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还活着,你问我,我问谁?明明被灌鸩毒,明明下令五马分尸的,明明下令挫骨扬灰的,为什么灵栖还能存活于世?我不知道。 当日,母后中毒,父皇震怒,下完旨意便一直守着她,余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御林军统领去做,我是亲眼看着统领给她灌下鸩毒的,为什么她没死? 之前我还没想通,刚才我却想通了,我的太子哥哥啊,几乎把全部的势力都交与这个女人使用,这中间,有多少人帮了她? 再说那个看似软弱可欺的西凉质子,在帝京默默无闻那几年,到底给她姐姐安排了多少条退路? 我默了下,静静开口:“苏行止,明日送我回京吧。”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好。” 晚间,苏行止去向孙老元帅请辞,这点小事他都没能办好,还把老爷子招惹过来了。孙老爷子抖着胡子,又是跪又是求:“公主不可啊,大军即日回京,还请公主稍等些时日,随老臣一同回京复命,公主稍安勿躁啊!” 我最禁不住别人求我,何况还是年纪这么大的元勋,他只是一个劲儿地不准我回京,却又不说明原因,难道是担心我回京途中出事么?来时我们三人不也安全地来了吗?虽然最后一夜有穆周率领的暗卫出手。 我满肚子火不好朝老元帅撒,只好甩给苏行止,“你瞧你,这点事情都要惊动他,告诉你大哥后咱们悄悄走不就行了?现在弄的这么麻烦。” 苏行止难得地没有呛我,安静地垂头听我训话,半晌,他开口道:“阿翎,元帅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多事之秋,恐生变端。” 我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