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停一下!”南子同驾车的差役嘱咐了声,马车应声而停,“妹子,什么事?” “南子哥,医馆那里银子够吗?要不要带些过去?” 一句话说得裴家婆媳俩脸色就又是变了一变,心疼裴华是一回事,可要自己往外掏银子就是另一回事了,柱子这里也在病中,也得花银子不是? 杜芊芊哪里可能动她俩那点银子的主意?她只担心银子不够,裴华那边的治疗受影响,还不等南子回答,继续道:“我回屋拿些来,你稍等一下。” 说完就要往自己院子里跑,而裴家婆媳俩随之神色一松快,放下心来,朱南坐在马车上,将站在车后的这些人的表情统统看在眼里,有这样的娘和嫂子真替华子哥心寒,可也为华子哥高兴,没喜欢错人,芊芊妹子的确是个好姑娘,忙叫住:“妹子,不用忙!县丞说了,华子哥一应的治疗费用都由官中出。你且放心,华子哥精神且好呢,在家里等着就成。” 前头的马被马鞭一抽,官中的马车,鞭子也普通的更好,胡麻杆经过长时间沤泡后剥下的皮做成鞭梢,手柄处刻一小凹槽结上一个小红线穗子系上,韧性极好,打在马身上清脆的一声“啪”,随即弹了开来,马儿吃疼,撒开蹄子往前奔了去。 身后杜家姑嫂、裴家婆媳四个人站着目送马车拐离了门口那条小径,两方都没有心情搭话,于是一声没吭各回各家。 苏岳已经抱着安安在杜家门口了,也看到、听到了刚刚的事情,自己来这吉安村,第一个熟悉的就是裴华了,别看年纪小,做事情极妥当,没少照应自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如何能不替他担忧? 谁都没料到好好的一个大寒,居然会发生这样揪心的事情。 季桂月自去收拾桌子,四块面饼上还留着四个人的牙印,可刚刚的欢声笑语却一去不回,抬头担心地看了杜芊芊一眼,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倒也还好。 见苏岳一直抱着安安,杜芊芊心里还是挺感激的,周围大人都一脸惊慌失措特别容易吓着小孩儿,幸亏苏先生心细,将安安抱在怀里,自己也表现得很镇定,安安才能仍然一派天真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丝毫没受影响。 “先生,松香面饼我多做了好几张,我给你包好,明早省得做饭了。”杜芊芊拿了干净的干荷叶,包了四块,递给苏岳。 苏岳接了过来,却没走,将面饼放到桌上,仍然抱着安安靠着桌子坐下:“我想留着等裴华回来,现在回去我也不放心。” 那边季桂月已经收拾好桌子,从苏岳怀里接过安安,“先生,明早学堂那里你也撂不开手,今儿晚上华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到家。这样吧,你先回去歇着,等他们一到家,我就让大山去学堂那里告诉你一声。” 这话也有道理,更重要的是苏岳发现杜大山跟着去了医馆,撇开安安不算,家里就只剩下季桂月和杜芊芊两人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晚上在这里呆着的确不方便,立即站起身:“也别麻烦大山两头跑了,明儿早上我自己过来瞧,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苏岳,季桂月哄睡了安安,陪着杜芊芊一起坐着等。 “妹子,你也别太心急,南子不是说了吗?华子精神还好呢,情况也不能坏到什么地步去。” 南子哥肯定是挑好的说,精神还好着,那其他方面得糟糕成什么样儿才能让南子脸色那么难看?可嫂子也是一片好心安慰自己,杜芊芊只好点点头:“我没事儿。” 可是光坐着杜芊芊实在是没办法不去乱想,“嫂子,也不知道裴华哥这几天好好吃饭了不曾,说不定晚上还没吃呢,我去做些吃的去。” 家家户户过大寒节,裴华却一直忙着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还受伤了,季桂月想着心里就是一阵酸,好歹忍住了没在杜芊芊面前表现出来,“受了伤未必能吃得了白饭,你不如熬些粥或者炖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