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烦你略等一下。” 张二娘一家人本来在果园子里忙着培土包扎,除了怀着孕的正诚媳妇儿,其他人,包括樱子、顺子还有虎子,还有来买果子的杜芊芊,都齐心一起上。 培土包扎就是一种给果树防寒防冻的老法子。在树根四周培上四公分左右高的土,培好后就像一个个大馒头。张正诚还特意从旱莲池里挖了些塘泥和潮泥,这些土培上后要到来年的惊蛰时分才能扒开,杜芊芊没干过这个,虽然有点脏有点累,但大家伙儿那么多人,说说笑笑倒也有趣,顺子紧跟着樱子,虎子盯着杜芊芊,像是两个小尾巴似的,杜芊芊培好的土堆总是不规整,不是歪了就是斜了,不然就是在树盘内取了土,惹得樱子哈哈大笑,“芊芊,你做饭厉害,可培土可比不过我了吧?” 正说笑着,裴勇大口喘着气到了。 一看到裴勇,几个人心里都是一紧,必定是柱子又有什么不舒服的了。 果然,“正生兄弟,又来麻烦你,柱子发烧了!” 张正生立马丢了手里的活,就着旁边的冷水去洗了手,“这几日不都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发起烧来?别急,咱们现在就走。” “太麻烦你了,你看……”裴勇不好意思道。 “你来的对,若是现在不去,夜里热度再升上去,可怎生是好?井大夫不是说了,有热度就得加小心。” 张二娘他们也在一旁让裴勇别客气,催促着张正生快些去。 顺子和虎子也停了玩闹,仰头听大人的谈话。 “顺子和虎子下午怎么没去学堂?”裴勇一眼瞧见这两个小不点,诧异问道。 樱子抢着答:“今儿逢二十五,是休沐日呀,勇子哥。” “哦,你看,柱子在家里躺着,休沐日我也不记得了。”裴勇这话说者无意,可听在在场其他人耳朵里,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几岁大的孩子就这么成天躺床上拘着,学也上不了,也够可怜的。 那么着急地来找自己,怎么这会子都到自家院门口了却又进去墨迹起来?张正生有些不解,可也不好进去瞧,只能在门口等着。 屋子里头裴大娘他们也听到了驴子在土径上一连串“哒哒哒”的声响,不用裴勇叫,已经抱了柱子出了屋门,在院子中间与匆忙进来的裴勇碰上了。 “你进来做什么?快,柱子已经抱出来了,紧着些上车吧。”李菊花抱着柱子继续往院门口走。 “等一下。”裴勇为难地搓了搓手,往外头的张正生瞧瞧打量了一下,拉了裴大娘想将她往旁边拉着走两步。 “你只管扯我做什么?”裴大娘心里着急柱子,恨不得能立刻到了医馆才好,不耐烦地挣脱裴勇拽着的袖子口。 李菊花也埋怨:“你这个人,轻重缓急都不分?墨迹什么呢?还不快走?” 没法儿,裴勇只好有些吞吐地小声说:“娘,你快去取些银子来,去医馆没银子怎么成?” 裴大娘和李菊花狐疑道:“什么银子?上次不剩下好些吗?” 她俩都以为上次那三两银子只花了不到一两,下剩的都在裴勇那边,而这两次换药裴勇的确也没朝家里要银子,她们哪里知道上次剩下的二两多银子都在裴华那里呢,回来后说是县丞来找,那么多糟心的事儿,裴华忙乱之中压根没想起这茬来,何况家里又不是没银子了,下次回去再给娘也是一样,而裴勇这里他也不敢说出实情,知道这婆媳俩知道后又得闹上一番,而两次换药人家井大夫因为同裴华相熟的缘故,换药压根也没要银子。 可这次发热肯定得付银子的,可瞒不住了。 只好硬着头皮编:“上次井大夫就说了发热这事儿最是麻烦,万一不够……” 李菊花和裴勇都一起生活了多久了?再加上自己的男人,老实巴交,结结巴巴、鬼鬼祟祟,她能不看不出来他在心虚? “放你……”李菊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