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被用一两句话概括的废太子情节里,事实上在原身的记忆里,是痛苦又漫长的,他告诉自己,他先是帝王才是父亲,儿子既然没有能力做个好皇上,他出于对臣下负责的心,又怎么能将这么大的皇朝交给儿子呢?再者,他也相信,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够控制好这个皇朝,大号养废了,就养小号得了,儿子被圈在东宫,就负责播种,提供皇孙就行,这回他可不再有以前少生省得兄弟阋墙的想法,反而想着多多益善,最后挑选出一个最合适的,这就成了养蛊。 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当然是当机立断的下了旨意,不知是为什么,当天,他走进了东宫,里头正是一片混乱,儿子的侧妃们一片哭声,下仆也全是惶惶,不让通传的他进屋看到了正在饮酒的儿子,对方看上去已经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反而露出了老态。 原身再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扯过酒杯,恨铁不成钢地道:“逆子,你竟不知悔改,这不堪大用的模样,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 醉得满脸通红的裴祐之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父亲,他忽而笑了:“父皇,你既想我上进,又怕我上进,你到底欲我如何?你怕我心生野望,又何必给我野望呢?我不配做太子,父皇你又配做人父吗?” 听到这番话的原身自是勃然大怒,一杯清水泼上,浇醒了自己的儿子,随后愤而离开,再没回头看后头的儿子一眼,大概只有原身知道,当日的他,听着儿子的质疑,究竟有没有彷徨、挣扎过。 这究竟是谁之过。 此后,原身便将皇孙们一个个带出培养,开始分辨其中的好坏,纯粹帝王想法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被圈禁在东宫的太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兄弟阋墙,你死我活,会不会痛苦;也未曾想过,他让裴祐之在皇孙面前毫无权威,以一个失败者的角色出现,会不会太过难堪。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为了避免引起他的不满,这些皇孙们不约而同的,远离了父皇。 随着众皇孙的长大,也到了剧情开始的时间节点。 彼时圣上老迈,下头的皇孙们还在你死我活,争抢着在圣上面前出风头地机会,分割着父皇留下的不多的势力,礼亲王终于露出锋芒,他带着自家爷爷留下的财宝人马,和这些年来由于圣上老迈,皇孙争权人心惶惶而靠拢他的臣子,直接反了,夫妻俩在原身的八十大寿上,里应外合,带兵闯入。 女主向小莲武力值超群,她在宫宴上带着自己培养的死卫发难,她毫不留情,凡是被抓住的皇孙直接了了性命,最后更是逼到了宫里,外头礼亲王安排的兵士也开始屠戮毫无防备的城防军队,内外均是血流成河。 最后,原身被太监们护着躲入了宫中,当然,那时已经可以算是垂死挣扎了,礼亲王要人将裴祐之也抓来,丢到了原身面前,彼时裴祐之年过五十,常年被圈禁的他,身体衰弱,已露老态。 原身看着眼前的荒唐,只恨自己老迈,并没有察觉到朝廷的异动,也是到这个时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垂垂老矣已经不充分的精力,对于朝堂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要杀就杀我。”原身看着和自己兄长有七八分相似的礼亲王如是说道,“我儿与此事毫无关系,他被圈禁多年,已经是个废人,你若想赶尽杀绝,此后恐怕难掌朝廷。”到了这个时刻,他却忽然只想着保住儿子的性命。 礼亲王只是笑,双目带着血染的赤红:“当年,你杀我父亲、祖父时,估计也是如此吧?可曾念想过他是你手足,可曾可怜过他们。” “你放心陛下,这回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嫡系子孙,我一个不会落下。” 礼亲王从妻子手中接过了剑,决心亲手手刃仇人,他高举宝剑,正欲直刺时,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裴祐之不知何处生出的力量,一下挡在了原身身前,抽出匕首,试图反杀。 当然,这完全逃不过向小莲的眼睛,她只是看着这雕虫小技,抽出软剑,一剑刺出,便要裴祐之直接倒在原身身前,毫无反抗之力。 在书里,这一段是这么写的。 那垂垂老矣的皇帝,刚刚还镇定自若,一副要谈判的神情荡然无存,甚至顾不得形象,慌乱地往前爬走了两步,紧紧地抱住他已经无法起身的儿子,伸出手捂住那喷涌血液的伤口,曾经明黄的龙袍上,此刻全是鲜血,就如同今夜被血染红的夜空一般。 “祐之……”他这般唤着,甚至一瞬间,向小莲能看到对方向他们看来的眼神里带着乞求,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是想为自己求情吗?还是想求他们救救这没用的废太子?向小莲不太明了,不过她手下从来不留活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