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对着彼此,一口牛肉一口可乐,生生喝出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霸气感觉,二人还不忘干个杯。 “嗝。”一口气喝完了最后一口可乐,周沁没忍住,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可心里挺舒畅,不开心的时候,就该喝可乐,随着打嗝,像是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难忍尽数打出。 裴闹春憋着笑,很快破功,在女儿恨恨的小眼神里笑得厉害,自带吸引仇恨值的buff,他负责光盘,将剩余的零碎牛肉捡起来吃干净。 可乐带气,父女俩吃饱喝足,肚子都胀得厉害,一同慢悠悠地以龟速往家的方向去。 “爸,我想和你学武术。” “行,回去爸爸就教你。”裴闹春挺乐意教女儿这个,女孩子还是要学点防身术比较好。 “我想先学空口接白刃。”周沁的眼神在发光,“就是挥来挥去,能把东西打掉的那个。” “……那不叫。”裴闹春想为其正名,可在女儿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行,爸爸先教你那个。” 周沁满意地点点头,看见路边的东西,眼神一亮:“爸,晚上我想吃冰淇淋!可爱多也行,三色杯也行。”她都好久、好久没吃过冰淇淋了。 “不行!”裴闹春拒绝得飞快,他都松口让女儿任性喝可乐了,怎么还带加码的。 周沁无师自通装可怜技巧,头低低:“可我真的好想吃,上回吃冰淇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裴闹春沉默,艰难开口,“不行。”做人爸爸的要有原则,“这样,明天爸爸就给你买,今天已经喝了可乐了,先不吃。”要什么原则! 周沁偷笑:“好,都听爸爸的。” 裴闹春无奈,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女儿死死抓着了呢? 小区已经到了,周沁不知何时松开了爸爸的手,走在前头,蹦蹦哒哒的,像是只多动症的兔子,裴闹春在后头看着,眼里全是笑意,被抓着就被抓着了,谁让这是自己的女儿呢? …… “靓靓,你在干嘛。”兰明洁站在自家好友的面前,叉腰皱眉,“怎么半天都不说话的。”她打量着好友,总觉得这一个多月来,迟靓特别奇怪,虽然每天是照常上课、下课,和她也能聊两句,可总也不自觉的出神。 “……没什么。”迟靓的眼神不住地往旁飘,在那,坐得笔直的正是周沁,对方正在写着作业,周围的事情,像是全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距离周沁离开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家里像是往常一样,却又发生了挺大的变化。 继母和以前一样总是带着笑,天天忙里忙外的,可却也时不时地走神,每天晚上到周沁的房间,一坐就是好久,是的,周沁的房间到现在还没收拾,爸爸说了,不管周沁会不会回来,他们理应为她留一间房,继母听了似乎心里好受了很多,可迟靓却觉得,周沁要是知道了,并不会觉得安慰。 大概整个家,唯一如常的,就只有爸爸了吧。 “你又走神。”兰明洁挺无奈。 “明洁,我们到外头说吧。”迟靓拉着好友,跑到了外头,这是个大课间,用来加餐休息的,可以说挺多话。 兰明洁不明所以地跟了出去,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听好友诉说了起来。 “所以,你就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呗?”兰明洁皱眉,她安抚着好友,“现在这样不挺好吗?你留在家里,周沁也回到她爸爸身边,你们都过得好,这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不一样的。”迟靓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可我心里过不去。” “她应该很怪我吧。”在周沁走后,她的愧疚日复一日的增多,尤其是——她得承认,尤其是每次继母对她好的时候,她都瑟缩着想要逃避,她好像抢走了别人的幸福。 兰明洁揽着好友:“你别这么说,这事情也不能都怪你呀!”她绞尽脑汁,却也找不到能充分说服好友的理由,“你听我说,现在一切都回到正轨了,你好、她也好,你看,周沁现在考得那么好……” “是很好。” 周沁变了很多,迟靓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往她总能看见周沁低着头,走得飞快,不和任何人搭话,也不被任何人接纳,对方总是木着脸,面无表情,看起来挺高冷。 可现在的周沁不同了,如果说从前,是大家主动排斥她,现在是她在“排斥着大家”,她好像丝毫不在乎班级里隐约存在的排挤,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好几回,周沁放学回家,她还听见对方哼着歌,蹦蹦哒哒地跑到了小区里,明明和以前一样的独来独往,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却都不同了。 可越是如此,她越自责。 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周沁却能发生如此之巨大的改变,这不正证实了自己曾经行为的过分吗? “其实我也挺自责。”兰明洁忽然也叹气,她隔着玻璃,看着教室里那个在写字的女生,这个年纪的女孩,最喜欢和朋友共进退,当知道周沁从迟靓家离开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