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破事一朝全部解决。 不止是乔欣。 看在这个“斩立决名单上,也有他许绍洋的名字。 有些手重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脸上那道貌岸然的温和笑容终于是伪装不下去,男人面色阴沉了下来。 ——那副《墨意山海之烛九阴》是徐酒岁和他作为“师徒”的最后一丝牵绊。 他心中无比清楚,若是被她拿走了这副手稿,她便会走得头也不回,无论是许绍洋还是千鸟堂,甚至是“九千岁”这个名字,都会成为被她抛弃在原地的东西。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许绍洋说,“我许绍洋这辈子没有做过亏本的生意,也没有哪个徒弟是在我没有批准的情况下,学了手艺便自己一声不吭跑出去自立门户……岁岁,是我先做错事在先,但是感情的事和事业的事总是一码归一码,如今你这样做,还要带着我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弟来气我,是不是有点白眼狼了?”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 这是真的生气了才会这样。 哪怕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静。 徐酒岁被他说得畏缩了下,目光闪烁,那“白眼狼”三个字刺得她刚刚还有一些血色的面色瞬间泛白。 她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眼中仿佛有无辜的水光,有些无助又慌张的样子—— 这让许绍洋想起了她画《墨意山海之烛九阴》的前一天晚上,他对她说,如果画不好这个设计稿,那从今往后她便只是千鸟堂的素描老师。 当时她大概也是这么看着他。 而许绍洋这样的人,铁石心肠,却恍惚地觉得,那就是他心动的瞬间。 “洋哥。” 薄一昭还算温和地叫了他一声。 他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他这阿弟一眼,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提醒—— 只是提醒,并不是警告。 薄一昭伸手将徐酒岁拉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她整个人似瘫软地靠在他的身上,还软趴趴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男人却不容拒绝般将手臂压在了她的腰间。 她挣脱不过,脸却转过来仿佛不安地看着许绍洋,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好像十分羞耻在这种时候要坐在男友的怀中寻找靠山—— 虽然她确实是得了一座不小的靠山。 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秒,许绍洋忽然觉得乔欣输了也是应该的……哪怕不是主动行为,他这好徒弟似乎也比乔小姐更懂玩弄人心。 更可耻的是明明知道这样,他还是有些心软,真的怕她被自己吓到从此拿不起纹身枪。 在心中慢慢叹了口气,他抬手揉揉眉心。 “这件事晚些再说,你们吃晚饭了没有?” …… 这场讨价还价最后有始无终。 除了收获前女友加徒弟的畏惧程度再升一级,许绍洋什么好处没捞着。 坐在饭店,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按照她喜欢的口味点的,她却如同闷驴似的,低着头只知道夹面前的青椒肉丝—— 实际上放了平常,她根本不吃青椒。 碰都不碰那种。 两个大男人心知肚明,却好心地谁也没有揭穿她,任由她魂不附体地往自己嘴巴里塞东西。 许绍洋叫人上了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