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之前,她只感觉到一边脚踝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一个小时后,冰凉的地上,徐酒岁自己就醒了。 周围还和她晕过去前一样,黑黢黢的,窗户开着往里吹着冰凉的风,她光着屁股趴在湿漉漉的地上,身下垫着散开的浴巾。 动一动,右脚脚踝疼得像是骨头被人锤碎了扎进肉里……挣扎着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疼痛的地方肿得像是馒头,一摸血管就突突跳着疼。 “……” 徐酒岁自己都快被自己惨到流泪了,人倒霉真的喝凉水都塞牙缝。 手使劲儿抓着门槛,勾着右脚站起来,徐酒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这年头谁家里都没有座机了,她的店被砸了又不用开工,没有人找她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失踪—— 她真怕自己死得默默无闻,徐井年回来她尸体上的苍蝇都祖孙三代同堂了。 就在徐酒岁不知所措时,她的手机发出了10%低电量预警。 徐酒岁挪了过去伸脑袋看了眼,犹豫了下,抓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 十九公里外,市中心花园别墅区。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因为今日人员到齐而显得尤其热闹。 茶几上放着新鲜洗净的水果,茶道盘内香茗冒出青烟。 薄一昭坐在沙发上,手握遥控器,心不在焉地看完大半新闻联播……一墙之隔外的厨房,厨房里女人和佣人的交谈声透着欢快。 另外一个沙发上坐着一名与他眉眼中隐约可见相似的六十余岁的男人,标准的国字脸带着不怒自威的严肃,就差在脸上写着“搞学术,勿扰”的标签……他手里握着报纸,看了一会儿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看向坐在另一沙发上的儿子:“听说你在十八中任职不太顺利,因为女学生跳楼的事情差点惹了官司。” 薄一昭眉心跳了跳,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低沉道:“没有,是意外。” “你手上的伤敢给你妈看吗?” “有什么不敢。” “你不怕她心脏病发作?” “没有心脏病哪里的虚空发作?” “……阿昭,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美国?” 突然改变了话题,薄老先生换了个坐姿,这是一个标准的“你爹要和你讲道理”的坐姿。 薄一昭闻言,立刻用遥控器将电视换了个台,因为他不确定新闻联播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加老头的唠叨,他会不会被念到发疯。 将电视调到个舒缓的音乐台,他停下来,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隔壁沙发的老头开口缓缓道:“你为什么放着美国那边好好的科研不搞突然跑回来,我都知道。” 这话说得太过开门见山,薄一昭眼中的情绪变得不那么好看。 “你不要赌气,负气回国……大学的项目经费批不下来,很正常嘛!我们年轻那时候也是节衣缩食搞研究,穷起来你都不敢想!你就要好好同他们讲,实在不行边上课边做研究也没有问题!你毕竟拒接加入国籍,凡事就不能强求也要享受本国人同等待遇——” 老头一大版话讲下来,捏着遥控器的男人却眉毛都没抖一下。 耐心等他说完了,男人才开口。 “所以我回国了,”薄一昭沉声道,“回到海关,海关人员用中文微笑着跟我说‘欢迎回国’那一秒我恨不得给他跪下哭出声来。” 男人说的太有画面感,以至于薄老先生窒息了下,片刻后才露出想打人的表情:“你不要那么幼稚!” “三十二岁的人了还不让幼稚一回?”他嗓音里带着嘲讽。 “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