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这是承载者与刺青师无须言明却统一达成的默契…… 比教堂中的誓约更加神圣。 徐酒岁喜欢这种无声的默契,就好像从此,承载者之后人生的喜怒哀乐,她都有资格伴随其见证与参与…… 她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画技,以另一种“永垂不朽”的方式在他人的人生轨道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很有存在感。 徐酒岁喜欢刺青,她想要成为刺青师。 这天晚上,她没有吃晚餐,当其他所有人都下班回家时,她坐在外堂作品墙下,看着一副副许绍洋亲笔画的作品,脑子里想得是第一次见到他在酒吧替人刺那副《九龙拉棺》时,她脑海之中的震撼…… 是为什么震撼呢? 想着想着,总觉得好像悟到了一些什么,但是那想法又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 晚上,重新坐在窗下的画架旁,徐酒岁第一次握着笔迟疑了,犹犹豫豫地下笔,脑海中一片混乱,画出了今晚第一个草稿,她盯着草稿看了几秒。 然后直接将它拽下来,揉乱,扔掉—— 这次甚至不用许绍洋来看,她自己都知道,这不对。 视线被涌出的液体模糊,她用抓着笔的手背揉了揉眼睛,淡粉色的唇瓣被咬成了深色的蔷薇红,她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地流眼泪。 无声地抽泣。 “量身定做的设计稿,你需要很好地掌握载者的肌肉线条,让纹身成为他们身上本身就生长的东西,而不是后天多余的添加。” 冷淡的声音至门口响起,徐酒岁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没走,整个人跳起来努力睁大眼看向门前—— 模糊的视线对视上一双淡然的黑眸。 “师父提醒过你,下笔之前,要想清楚,这纹身是画给哪个部位,画给什么人,他们有怎么样的诉求或者怎么样的故事想要融入他们的刺青里?” 修长的身影缓步走进。 男人微微弯下腰,平日里那握纹身枪的修长直接扳起她的下巴,略微冰凉的指尖蹭过她的眼底,蹭去那怎么流好像都流不完的眼泪。 徐酒岁僵硬地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哭什么,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不开窍,你还委屈上了?” “……” 徐酒岁吸了吸鼻子,男人垂下眼,这才看见她哭得鼻尖通红。 他微微蹙眉,放开了她的脸,她立刻背过身去背对着他,肩膀继续抖啊抖的,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叹了口气。 他也跟着烦躁起来。 “别哭了,转过来。”他命令。 已经习惯了被他一步一指令,徐酒岁背脊僵硬了下,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假设今天的承载者是个二十一岁的男性,二十一年来顺风顺水,天之骄子,高高在上,大学毕业后却在就业过程中屡遭打击,事业受创。现在,他希望在左肩背处有一个纹身,激励自己破而后立……” “那不是我么?”徐酒岁嗓音沙哑。 “我说男性……”许绍洋凉凉一笑,扫了她一眼,“算了,那就假设这个倒霉鬼是你,你想要去刺青记住这段刻苦铭心的失败经历,结果纹身师给你画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