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晚琢磨“人皮上作画”这几个字时,她就心动了。 所以徐酒岁几乎手跟着许绍洋的问号下一秒,就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看见男人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这基本算是她在这张脸上第一次看到他笑意达到眼底,是一个真正满意的笑容。 ……如果他没有用那种“宠溺地看着我的听话宠物”的眼神儿看着她,就更好了。 他指了指身后空出来的位置,那里摆着一个画架:“去画,主题是‘邪神’,自由发挥,承载位置不限但是要有明确说明,画到我满意你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徐酒岁:“……” 许绍洋打了个呵欠,恹恹地抬了抬眼皮子:“听不懂中文?” 徐酒岁困惑:“我不用先画下素描吗?” 别人都在画耶。 许绍洋更困惑:“我花四百块一天,是为了请中央美院的学生来让我看她画圆锥体的?” 徐酒岁:“……” 许绍洋微嘲:“谁说的来着,钱难赚,屎难吃……再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徐酒岁:“……” 个人强调下,这句话套在您身上真是生动立体。 相比起和师父你说话,我宁愿去吃屎,至少屎不会阴阳怪气说话。 …… 徐酒岁对许绍洋的避而远之持续了半个月。 后来小船也找了关系,进了千鸟堂当学徒,徐酒岁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当许绍洋的徒弟不仅没有钱拿,而且还要倒贴钱。 她不敢跟任何人讲,只是在某天,许绍洋叼着烟站在她身后,懒洋洋地问她那一副“邪神”主题的设计图,准备画到哪年才能让他满意的时候,头一回没有产生抗拒心理…… 而是回过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 许绍洋:“?” 这些天,这小姑娘被他一稿又一稿地驳回,眼中那悲愤又不甘的情绪越来越掩饰不住,今天许绍洋都做好了再提问完之后她可能会跳起来跟他拼命的准备—— 结果这会儿被这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神儿一瞅,他都愣了下,心想这好像和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别不是虐出毛病来了吧? 他叼着烟,微微眯起眼:“做什么用这种看亲爹的眼神看着我?” 徐酒岁咬了咬下唇,白皙的小脸蛋微微泛红:“师父……” 许绍洋差点被烟头烫着手:拜师大半个月了,他天天给她立规矩,她总是表面顺从实则当做耳旁风,今天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师父…… 嗯,叫得真好听。 “想干什么?”他勾了勾唇角,问,“画不出来了?要师父教啊?” 那略带慵懒的“师父”二字咬字偏重,小姑娘脸更红了,眼睛闪烁了下,小声嘟囔:“才不是。” 许绍洋不说话了,等着她自己开口。 徐酒岁犹豫了下:“小船是我室友,呃,就前两天你又收的那个徒弟,她说她花了点儿钱,然后也问我花了多少钱来着……” 许绍洋停顿了下,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期期艾艾里听出来了些东西—— 他就说这小姑娘怎么忽然转性了。 原来还是因为钱。 ……这是多爱钱啊,只要给钱就是好人了吗? 他笑了笑:“请素描老师也要花钱的,我又不是科班出身,怕教不好……遇见你的时候正想去请个老师而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