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家的门被砸的框框响,他下意识走过去,手放在门把手上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系在腰间的浴巾—— 停顿了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冲门外叫了声“等下”,他回房穿上了浴袍,确认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外面的徐酒岁顶着黑眼圈,气势汹汹都瞪着他。 薄一昭:“……” 大清早的。 一开门就看到这张想看到又不太想看到的脸。 在徐酒岁来得及开口之前,薄一昭先用凉凉的声音打断她:“来塞钱么,我不是说了从门缝下面塞就行,敲什么门?不是不想看见我么?” 被抢了台词的徐酒岁:“……” 愣了三秒,她瞪圆了眼,像一只惊怒的猫:“这位先生,您不会是昨晚喝酒喝到失忆症了吧,当初把我赶出门的人是您,不想看到我的也是您,现在您在这生哪门子的——” 气。 “我不是赔礼道歉了吗?” “什么时候?谁?哪?” “前两天,餐桌边?” 喜酒岁举起自己还包着创可贴的右手:“您说这个吗?” 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乳白色的液体因为她的动作在杯子里危险晃动,却一滴都未洒出来。 “多少天了还包着,伤口不想好了?” 薄一昭伸手要去捉她的手指,徐酒岁把自己的手连带牛奶杯背到身后,不让他碰。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瞪着他,“想喜欢你又不让,不搭理你又贴上来。” “徐酒岁,你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么?” 男人垂下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淡了些,一听到她说“喜欢你”,就想到昨晚那个姜宵说的“小炮仗”,脸色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你这样闹腾能追着什么好男人?” “……” 徐酒岁惊了—— 他这是暗示他自己是好男人所以她追不着吗?脸呢? 大概是小姑娘脸上的质疑太明显,薄一昭有些无力地抹了把脸,他没见过她这么油盐不进的:“我们就当普通邻居,我可以把你当妹妹……” “要当我哥一个洗碗机不成,你可能要送套整体厨房。”她冷漠地打断他。 “徐酒岁,别贫嘴。”薄一昭也用严肃且冷漠的声音警告她,“喜欢我能有什么好的……” 成熟稳重,帅气多金。 出手就是一万八的洗碗机,实锤后面四个字。 “没事,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把你的妹妹卡,好人卡,好邻居卡整理下顺丰快递一起给我吧。” 她彻底懒得和他讲道理了,脸一扭—— “让我进去,手都举酸了。” 薄一昭一愣,这才低头去看她的另外一只手。 虽然语气凶恶,表情也充满仇恨,她的手里却很可爱地,除了右手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之外,左手还端了一碟三明治—— 薄一昭目光在她手里扫了一圈,让开了些,她轻车熟路弯腰呲溜一下进了屋,放下手里的早餐,她转过头看着,指着早餐凶巴巴道:“二十块!”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早餐,不小心脑补了她清早起床上蹿下跳地找借口来敲他家门的样子……从昨晚憋到今早的郁气愣是被她搅散了,男人嗤笑一声,倚在门边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大清早是来塞钱的,原来是送餐?” “今天周末,”徐酒岁磨了磨牙,“银行不开门。” 所以呢,atm也罢工了吗? “行,”男人点点头,没有揭穿她,“中午想吃麻婆豆腐,晚上想吃豆腐鲫鱼汤。” “……” 徐酒岁露出个无语凝噎的表情。 然后这一天中午,薄一昭坐在隔壁邻居家的餐桌边,吃到了麻婆豆腐。 既然已经温水煮青蛙,他决定当一只快乐的温泉青蛙,反抗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双腿一蹬眼一闭,享受。 …… 可惜薄一昭这只披着咸鱼皮的青蛙没能当太久。 晚上,他正用筷子,盯着徐酒岁寒冰三尺的目光慢吞吞地挑鲫鱼刺,这时候。徐井年的手机亮了下。 徐井年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放下手机,又看了眼薄一昭。 薄一昭头也不抬地把一鱼肚子肉拨到徐酒岁眼皮子底下:“怎么了?” 徐井年:“……” 徐酒岁夹过那块鱼肉,飞快地塞进嘴巴里。 徐井年:“李倩问我,现在能不能联系到薄老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