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起来,也不愿意想了。 想得越多,就越担心他的安危,越担心就越失去理智,越失去理智就越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在这个危机时刻,可能会更糟。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想一个最坏的局面,如果宣国的八万军队全军覆没的话,宣国应该何去何从。 如果陈博涉死了的话……不,不会的,陈博涉不会死的,他是战神附体,他还没完成一统天下的伟业,他还没实现他的承诺,怎么会死呢? 不……不会的…… 不会的…… 每一天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加之天气转寒,操劳过度,云霁病倒了。高烧和咳嗽反反复复。 —— 前线终于传来了一个准信。 宣国与邑国的联军,在东边的阳平关和葭萌关,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俘获了敌军近万人,并且基本将桦国的残余的军力斩草除根,铲除了个干净。 阳平关和葭萌关的战役平息了之后,陈博涉率领的北军和廉生率领的南军顺利会合,继续往西行进。一直攻打到桦国的国都,并且消灭了国都近郊的一万余常备军,直接俘虏了西襄公。 至此,桦国国都内,城头变幻大王旗。 随着桦国的全面陷落和邑国的归顺,陈博涉一跃而成了北方的霸主,宣国基本统一了北方。 —— 陈博涉对于在阳平关和葭萌关的战役中,及时赶来,形成增援的邑国军队的态度,起初是有些提防。 后来邑国国主傅太守又亲自赶来,一再强调他的诚意和恭维,陈博涉虽然听着,点着头,却还是有些怀疑。 因为邑国的傅太守向来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物,往往喜欢趁势而起,捡个便宜,也就是喜欢做些锦上添花的事。 这次来增援的时机太合适了,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这一决策。实在不像是傅太守能想得出来的。 在陈博涉的再三逼问之下,傅太守便全部都招了。说是宣国来了个姓严的使臣,劝他出兵,那个使臣是邑国出身,多少对故土怀着些感情,加上将军有一统天下之才能,他决意投奔云云。 其实傅太守本来想遵守和云霁的约定,不把宣国使臣的来访的事情说出去,这样也能显示自己的聪颖和诚意。但眼见陈博涉追问得急,若还是不如实相告的话,唯恐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便和盘托出了。 “那个使臣叫什么名字?”陈博涉问。 “姓严……叫严榕。”傅太守想了想。 这便奇怪了,朝中哪有一个姓严的官员? “他长得什么模样?”陈博涉又问。 “体型偏胖,大腹便便,”傅太守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说错了,这大腹便便好像不是什么好词汇,急忙改口,“是长得一脸富贵相,笑起来像个慈眉善目的菩萨。” 这便更奇怪了,陈博涉眯了眯眼睛,满朝文武之中就没有胖人,这个严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不是怀疑傅太守在说谎,因为这个出兵的时机判断得实在是太好了,根本不是像傅太守还有领兵的两位邑国的将军可以谋划出来的,所以背后肯定有高人相助。 只是这个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一个从未在朝中出现的人物,一个陌生的名字,陌生的长相,却是帮着宣国的…… 难道是……之前也有那么一招!使用易容术变换了个样子,偷偷出使富南国劝丁朗投降的……季先生! 陈博涉想到了这个答案,便觉得所有的不合理都得到了解答。 对啊……季先生。如果是季先生的话,是不是便可以易容成另外一副模样,以另外一种身份,在背地里默默帮他?也只有季先生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调动邑国的兵马…… 邑国的兵马……而那个人名叫严榕的人是邑国出身,季先生也是邑国出身。 “那个人说话可有邑国口音?”陈博涉问。 “有的有的。”傅太守急忙点头,而且邑国口音还比较浓重。殊不知这是云霁为了套近乎而特别说的。 “那他的声音是怎样的?”陈博涉又问。 “声音听起来,倒比样貌年轻些。”傅太守回忆。那个人看面相是个中年人,声音却依然有些干脆。云霁当时虽然伪装了声音,但既要讲方言,又要伪装声音,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加之事出突然,也无法准备得周全,所以他的声音听上去要比面具上的那个中年人的年龄,要年轻一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