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白虎毫不客气地戳穿。 “也没有太轻。”云霁微微有些脸红,他是个成年男子,虽然体型偏瘦,但不至于是一把骨头。现在被白虎这样说,他便更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了。 “刚才我听到,陇南山中‘朝南晚北不相对’是因为山间到了夜里会涨水。上方的湖泊涨水之后会顺着那条隐道流下,所以夜间的时候,我们只要顺着水流走,就能回到陇中山道,就能走出去了。”白虎道。 云霁点头,“那就这么走吧,等走出了陇南山,我们回邑国一趟,我要找一下师父。我的面具不见了。” “面具,是这个吗?”白虎从随身掏出了云霁的面具,双手呈递到他手上,跪下谢罪,“擅自摘了公子的面具,罪该万死,请公子处罚。” 云霁接过那张有些硬了面具,几天不保养之后,更加僵硬,怕是不能用了,“不怪你,但你为什么要揭了我的面具?” “当时公子咳嗽发热,属下无力应对,正好仇公子寻着来了,所以属下想让仇公子把公子带回去治病。”白虎不敢抬头。 又是自己体虚体弱的错。云霁有些懊恼,偏偏在重要的时刻因病而误事。 不过事已发生,他也无暇去后悔和自责,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师父,看看有没有什么修补的方法,可以使面具恢复原状的。 “起来吧,我无怪你之意。”云霁躬身去扶他。 “但属下违背了四象兽的原则。第一次是擅自揭了公子的面具,第二次是擅自打穿了屋顶。” 云霁执意拉他起来,“那个原则是我师父给你们制定的,现在你们听命于我,一切按我说的做,我说你没做错,就是没错。” 白虎默默点头,不再追究,只是在跋山涉水之时,对云霁更多了一份照顾。 “乐弘道人现在已经不在邑国境内,去了景国。”在山中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终于走出了陇南山,回到了广桦镇。 既然师父在景国的话,云霁笃定主意,往景国行去。 —— 边兴带着除了殷辰和季云之外的人回到了宣国,殷将军的赎金待凑够了,再送过去。 至于季先生……绑匪的回答是季先生逃跑了。 这一下可糟糕了,该怎么跟陈将军交代呢?他有些犯了难。 陈博涉在城门口迎接,见了边兴之后说了些客套话之后,便有些着急地在一群人中寻找季先生的身影。 “说是季先生,逃走了……”边兴小声道。 军长出来证实,“那天季先生说要方便,被看守带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陈博涉听到之后心里一沉,勃然大怒,“他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季先生是死是活,你们知道吗?” “属下知罪,将军息怒。”军长赶紧认错,“但那个首领对季先生颇为赏识,应该不会杀的吧……我们所有的人,他都没杀。” 陈博涉有些颓然,“怎么会这样……” “季先生足智多谋,一定不会出事。”边兴急忙开解,“我们山中也没有发现尸体,季先生想必早已经逃出陇南山中了。” 陈博涉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样子,“如果他能逃出去,为什么不回来?” 边兴和军长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解释。 “终究是留不住,要走的吗?”陈博涉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他一直有一个感觉,觉得季先生是要走的,迟走早走,都是要走,而且走了之后,一定会让他无所寻觅。 之前这丁朗宅中,季先生居然戴着人皮面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着“不曾见过”,铁了心了要将自己藏匿起来。若他真的这么想,这么做了,自己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只要是季先生不想让自己找到,自己就一定就找不到了。 陈博涉何曾有过这样被动的局面?无论是领兵在前,还是运筹在后,他都会主动制敌,攻其不意。何曾想到遇到了这么个人儿,自己是碰不得,得罪不得,猜不透,捉摸不定,甚至连留也留不住。 许以厚禄能怎样?加官进爵能怎样?终究留不住人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