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谷雅萍急声:“我们不需要。” 老汪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定在原地,扭头惊疑不定看向谷雅萍。 谷雅萍面白如雪,她说不出来的不安,彷佛门外潜伏着一头吃人的怪兽。 恐惧会传染,老汪霎时寒毛卓竖:“你怎么了?”声音已经走调,带着细细颤抖。 谷雅萍剥着手指甲,无名的恐惧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她没有理会惶恐不安的老汪,而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 门外的服务人员看了看左右的警察,在他们的示意下,直接拿房卡打开门。 在谷雅萍惊恐的眼神中,门锁一点一点转动,这一秒变得格外漫长,彷佛一个世纪。 咔哒的开门声,无比清晰响亮。 “谁让你进——”老汪带着不满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看清来人身上的警服那一瞬间,惊恐瞪大双眼。 坐在床上谷雅萍四肢冰凉,就像是掉进一个彻骨阴寒的冰窖,浑身血液都为之冻结。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话音未落,老汪本能地掉头跑向窗户。 年轻的警察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飞跃擒住老汪:“老实点。” 被按在墙上的老汪汗流如注,瑟瑟发抖,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不见。 领头的警察掏出证件表明身份,又拿出传唤证:“汪泉林先生,谷雅萍女士,我们怀疑你们涉嫌一桩谋杀案,请配合我们调查。” 谷雅萍脑子里嗡的一响,什么都听不见了。灰白的脸上两只眼睛不住闪动,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高丽华亦是出了一身冷汗,她并不知道阿渔的计划,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阿渔去公安局录口供,高丽华才辗转从故人处得到消息。 高丽华后怕地瘫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猛地站起来直冲门口,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阿渔一叠声安慰:“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再三保证自己油皮都没破一点,又连连告罪。 高丽华总算是回过神来,喊了在家的高嘉树送她去公安局。 阿渔见到心急如焚的高丽华,立马端上乖巧的讨好的笑容,高丽华又气又后怕,上来上下仔细打量,悬在喉咙口那颗心总算是彻彻底底地落回肚子里。这孩子简直无法无天,居然以身涉险,要是她有个什么,让自己怎么活。气不过的高丽华拍了阿渔胳膊两下,末了心有余悸地抓住她胳膊:“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下次,再也没有下次了。”阿渔挽住高丽华的胳膊保证。 高丽华瞪她一眼,又恨谷雅萍,眼神锐利地像刀子,哪怕是知道冯远鹏背叛她那一刻,她都没有这样恨过。 “谷雅萍,谷雅萍,我跟她没完!”千百种恨意在胸腔里翻滚,高丽华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不得食肉寝皮。 阿渔:“杀人未遂,证据确凿,她翻不了身了。” 死刑不至于,毕竟还没酿成恶劣后果,尤其大环境越来越慎用死刑。谷雅萍应该在无期徒刑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间,尽量往无期徒刑使劲,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比死了更幸福。 高丽华心气稍顺,打定主意让谷雅萍把牢底坐穿,坐上十几二十年的牢出来,她年老色衰又身无长技,且看她如何面对日新月异的新世界。 律师适时道:“高女士和冯小姐放心,案子我会密切跟进。” 高丽华郑重道:“一切拜托你了,怎么能重判怎么来,有需要的地方你只管说。” 律师应好。 一行人说着话走出去,正遇上谷雅萍和老汪被押解下车。 两厢撞了个正着,空气瞬间凝滞紧绷。 谷雅萍瞳孔缩了缩,盯着完好无损的高丽华和阿渔,脖颈上冒出了青筋。至今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楼薛刚怎么会失败?楼薛刚招了多少?更不知道警察掌握了多少证据,怎么会这么快找上她?她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惶恐,但是她半个字都不敢问,惟恐多说多错。 高丽华放开阿渔,大步走向谷雅萍,抬手就是一巴掌,又狠狠踢了一脚:“王八蛋!” 她再要动手,警察不得不上来拦一拦,他们知道双方之间的恩怨,感情上也同情受害人家属,愤怒情有可原。但是太过分的话,他们也不好交代。 挨了打,谷雅萍却没有暴跳如雷,她现在满脑子的想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 高丽华也没为难警察,见好就收,怒不可遏指着谷雅萍:“想谋财害命,想得美,我告诉你,冯远鹏的钱,你们母子俩一毛钱都别想沾到,我就是全扔到黄浦江里听个响也不便宜你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