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他出来散心,在一片野梅花林听到一个动听的声音笑盈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当下惊为天人,循声找过去,就见雪地里立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子:“敢问姑娘这句诗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那姑娘笑而不语。 他一愣:“难道是姑娘所做?”瞧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心存疑虑。 边上的丫鬟似乎不满自家姑娘被轻视,哼了一声,当下背出好几句妙不可言的诗,他才信了,不禁汗颜自己以貌取人。 如此,他们渐渐熟悉。 不知何时动了心,他只知道,只要看见她,他便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俗世纷纷扰扰都离他而去。 原本他们不该再有交集,他答应了谢婉妤的。只这一月来,他过的着实压抑,伤口被摊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围观。每日里都要吃那个药,还要承受大夫二日一次的检查,每一次都像在上刑。回到别庄,偶尔遇见谢婉妤,一见她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觉得难以呼吸。 他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他忍不住又来找阮慕晴。阮慕晴看出他心情不好,邀他共饮。 半醉半醒之际,说不清谁主动,水到渠成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若是旁的女子,不是哭得要背过气去就是要他负责。她却说她是心甘情愿,她喜欢他。 其实比起她说的话,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病好了。 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他都忘了,回到别庄,他寻了百合,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再后来,他终于明白,他只能对她有反应,她是老天爷专门送给他的救赎 他不想也不愿意放手,但是……沈克己对抱着猫慢慢走来的阿渔客气地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一颗心直往下坠。 阿渔上下扫一眼,啧啧啧,这性生活和谐的人,精神气就是不一样。 阿渔:“母妃差人来让我们回府过端午。” 沈克己应了一声,又问她何时动身。 阿渔:“我明儿就走。” 沈克己:“我明天还要去宋大夫处一次,我后日再回去,你先行一步。” 阿渔抓着猫尾巴摇了摇,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继续抱着猫遛弯去了。 怎么成宋大夫了,不是阮大夫吗? 第二天,阿渔先行回去了,正遇上沈玲珑回娘家,她是荣王妃的嫡女,向来看不惯谢婉妤,认为谢婉妤耽误了她的好大哥。 知道这一点的荣王妃再三叮嘱沈玲珑不许像以前那样挤兑她嫂子。现在的谢婉妤可不是以前的谢婉妤,荣王妃至今都没摸清楚她的路数。有时候像以前那样能忍,有时候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反正荣王妃是怕了阿渔,只想供着她过安生日子。 被荣王妃耳提面命一番的沈玲珑很是不忿,觉得她娘就是太宽容,他谢家再得势,他们荣王府可是皇族,万没有怕他们的理。 自己比大哥小了三岁,都有一儿一女了,可大哥呢,膝下荒凉颗粒无收。难不成将来爵位真便宜了庶出那几房的小崽子。 越想越不忿的沈玲珑决定好好找谢婉妤说道说道,身为女子岂能如此善妒。 沈玲珑拉着阿渔到了园子里,东拉西扯了一通家常,说着说着说到了孩子身上。 沈玲珑拉着阿渔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大嫂,你听我一句劝吧,就算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你打小养在身边,不是亲生的也是亲生的了。再不行,去母留子也是使得的。不管怎么样,我大哥总得有个后,不然将来你们老了可怎么办?” 阿渔抽回手,冷冷道:“什么时候小姑子能管兄长的房里事了。” 沈玲珑怔了怔,显然是不习惯居然被甩了脸子,登时怒了:“你以为我愿意管,要不是母妃和大哥性子太好了,你以为我愿意开这个口。” “没人求你开口,你开这个口,母妃知道吗?” 沈玲珑粉面带煞:“你少拿母妃出来压我,母妃不说那是怜惜你,可也万没有你这样做人媳妇的。” “可不是,天下哪个媳妇像我这么窝囊。”阿渔似乎也来气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