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地摸了摸肚子,她好像又有了。这女人啊,旁的再好都是锦上添花,能生儿子才是真本事。 荷香苑里,荣王妃慈眉善目地看着阿渔:“今儿我瞧着你有些心神不宁?这是怎么了?” 语气神态都是满满的关心。 京城谁不说谢婉妤命好,遇上了一个和善心宽的婆婆,拿她当亲女儿疼。纵然谢婉妤把持着沈克己不许他纳妾,荣王妃也不像其他婆婆那般横挑鼻子竖挑眼,更不强塞女人,反倒多方维护。 阿渔垂了垂眼帘,遮住眼底讥讽。能不护着吗?真正不能生的是她宝贝儿子。可不得好好哄着,哄得谢婉妤死心塌地替她儿子背黑锅。 这对母子端地无耻,骗婚不够,还要让原身当妒妇,他们摇身一变倒成了好丈夫好婆婆。 “母妃,”再抬眼,阿渔眼底蒙上一层泪光,菱唇亲启,欲言又止。 荣王妃心里发紧,温柔开口:“你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你只管说出来,母妃定为你做主。” 阿渔为难地看看左右丫鬟,荣王妃心绷得更近,示意他们退下,屋内只余下她们二人。 阿渔声哽咽:“母妃,咱们再为复礼请几位名医吧。” 沈克己,字复礼,克己复礼为仁,白瞎了这么好的字眼。 不妨她提这事,荣王妃吃了一惊,定了定心神,看着阿渔的眼睛缓缓说道:“之前不是说,不再折腾复礼了,你怎么改主意了?” 沈克己这毛病是少年时期发现的,他和其他人一样从十二三岁开始变声长喉结,那物件却迟迟起不来。 一开始荣王妃还没想的这么严重,拨了个漂亮的小丫鬟教导儿子人伦,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她一面下死手压住这消息一面暗中寻访名医,然毫无效果。后来谢婉妤进了门,也没放弃治疗,直到四年前,儿子不堪其辱,红着眼睛求他们不要再折磨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见儿子如此,她心如刀绞。谢婉妤也说不治了,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她几乎死心了,只是总得给谢婉妤一个交代。谢婉妤自个儿都放弃了,那再好不过。 可时隔四年,谢婉妤竟然主动提出请名医,荣王妃一颗心往下沉,她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当然是故意往你们伤口上撒盐啊。 阿渔泪盈眉睫:“母妃,昨儿我无意中听见几个小丫鬟说,说,说这王府将来指不定落在谁手里呢!母妃,我刚才抱着宝哥儿,可我这心实在是亲近不起来。这不是自个儿生的终究不是自个儿生的,对他再好也养不熟,将来必定是要孝敬亲生爹娘甚至是亲祖母的。到时候,我们长房如何自处,母妃,难道您就甘心把这偌大的家业让给外人的子孙?” 荣王妃自然是不甘心的,不然她为什么费尽心机隐瞒儿子的隐疾,不就是不想儿子失去世子之位。 阿渔走后,荣王妃思量许久,决定再试试看,兴许就治好了呢。荣王偏疼许侧妃生的老二老五,将来若是要抱养,极大可能是从二房五房抱养,让许侧妃那个贱人的孙子继承王府,不想还好,一想她就呕得慌。 如此荣王妃又派人请阿渔过来,说了自己的决定。 阿渔大为感激。 荣王妃苦笑:“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是我们娘儿俩要想谢谢你,这些年委屈你了。” 阿渔笑:“这是儿媳的本份。” 荣王妃心中满意,对谢婉妤这个精挑细选的儿媳妇,她是极其满意的。家世显贵,人材拔尖,更难得的是对儿子的一片心意。 当初决定娶谢婉妤,自己也是捏了一把汗在赌。赌的就是谢婉妤对儿子的情谊,也赌她知廉耻,因丈夫不能人道就嫌弃,那就是淫荡。 幸好自己赌对了,谢婉妤比她想象中还配合。这些年儿子也在谢家的帮衬下步步高升,他们虽是王府,但是荣王是个没本事的,尊贵有余权势不足。 “那复礼处?”阿渔眼望着荣王妃。 荣王妃道:“我来说吧。”这是儿子逆鳞,她怕谢婉妤触了霉头,伤及二人情分,那就不美了。 荣王妃又说名医她会去找。 阿渔就说辛苦母妃了。 客套一番,阿渔告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