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全身搓得红彤彤,头发都搓毛躁了,八皇子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他还觉得伺候的下人都在嘲笑他,一阵俊脸阴沉地能滴水。 坐在浴桶内的八皇子捏紧拳头,骨节相错,咯咯作响,额头上手背上青筋鼓胀。 有生以来,他从未这般狼狈不堪过。眼前掠过在场的每一张脸,八皇子后槽牙咬紧。 内侍觑着他阴沉的脸,吓得腿肚子打颤,小心翼翼地提议,打杀了那头胆敢犯上的恶牛。 八皇子脸颊抽搐:“你想让所有人都嘲笑我心胸狭窄,和一头畜生一般见识吗?” 若是个人,还能治一个不敬之罪。可那是一头牛,跟条畜生计较,只会降低自己身份。 内侍重重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主子恕罪,奴婢愚钝。” “滚出去!”八皇子喝了一声,看见这蠢奴才就一肚子火。 内侍连滚带爬地退下。 八皇子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八字不合,或者说和萧雅瑜犯冲。遇上她,自己这边的人就要倒霉。 八皇子焕然一新地回来,阿渔等人神情如常,犹如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八皇子却犹如芒刺在背,觉得他们在心底嘲笑自己。 不中也不远矣。 好不容易熬到离开,八皇子找了个借口与太子和四皇子分开。 四皇子乐不可支:“老八这是躲羞呢,真是个薄脸皮,哥哥们还会笑话他不成!” 赵琮笑笑:“四弟适可而止,别把八弟惹急了。” 四皇子口中应好,心中道,太子也是个能装的,不定心里多高兴,可愣是憋得密不透风,怪不得人家能当太子。 兄弟俩换了个话题,慢悠悠回城。 另一厢,八皇子绕了几个圈,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之后,进了西城一座不起眼的二进宅子里。 瞥见墙头蹲了几只野猫,八皇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让人赶走。 似乎察觉到不受欢迎,猫咪们懒洋洋地叫了几声,灵活地消失在视野内。 八皇子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墙头,觉得心情好了些,随着越靠近后宅,心情越好,脚步也轻快起来。 萧雅珺正在书房内作画,听到开门的动静,抬眼。 八皇子满面笑容地跨进屋,梧桐冲面露欣喜的萧雅珺暧昧一笑,识趣地合上书房的门,门神一样杵在门口。 “在画什么?”八皇子拥住迎上来的萧雅珺,带着她走向书桌。 萧雅珺低声道:“信手涂鸦罢了,打发打发时间。” 八皇子脚步一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雅珺又回到了京城,只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不得不委屈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委屈你了,”八皇子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庞:“是我无能,不能给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不过雅珺,要不了几年,我会风风光光迎你进门,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思及痛处,萧雅珺俏脸发白,她读着四书五经女则女诫长大,如何不知自己所作所为违背纲常伦理,大错特错。 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那一天,八皇子从天而降,她感动却也知道他们二人没有未来,狠下心肠拒绝。 可他不肯放手,一有空就来寻她,软磨硬泡。连祖母都舍弃了她,只有他对她不离不弃。天大地大,人群万万,她却只剩下他一个。 一时脑热,她同意死遁,真等被宣告死亡,她忽然害怕起来,她成了活死人,连萧家最后的庇护都失去了,一身生幸福尽数系于他。 她没来由地恐慌,哪怕和八皇子拜过天地结成夫妻,他对她疼爱有加体贴备至,这种恐慌也只是稍退而不是彻底消失。 见她面容发白,八皇子心疼地吻了吻她冰凉的脸颊。 萧雅珺躲了躲,羞声:“青天白日……” 剩下的话被吞噬殆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抱着七八日不见的心上人,八皇子哪里忍得住,尤其是闻着她身上馨香,阴魂不散的恶臭终于消失。 守在门口的梧桐听着动静羞红了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