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嗓子发干,浑身热得难受。何蘅安往他腋窝里伸了一支冰凉冰凉的温度计,他觉得舒服,下意识夹住,然后去蹭何蘅安同样带着凉气的手。 38.7c! “秦照,醒一醒。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何蘅安摇着秦照的身体,试图把他推醒。 秦照勉勉强强睁开眼睛:“不去医院。” 我睡一觉就好,以前在狱里,小病都是这样扛过来。 说着,秦照翻了一个身,不理何蘅安。 何蘅安哭笑不得,只好又去摇他:“那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肯定是身体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突然发烧。 “咽干,无力,脑袋沉,感冒了吧,”秦照说着愈加裹紧了被子:“我不去医院。” 他是有多讨厌医院?何蘅安想起上次带他去社区卫生所,他一脸新奇,完全摸不到门道的样子,心想他大概是对医院的环境非常陌生,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又特别讨厌陌生的环境。 药箱里应该还有感冒药和退烧药吧,她去翻翻,先给他吃了,观察一晚再说。何蘅安如此想着,去给他拿药和热水,还从药箱里翻出一盒小林退热贴,正好给他用上。秦照吃药很乖,说让他吃,他就乖乖坐起来喝水吞药,说要把热水喝光,他就乖乖喝光。 “我睡一觉就好了。”秦照攥紧何蘅安的手,重复:“不去医院。” “不去就不去,”何蘅安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诱哄,“你把衣服穿上再睡,好不好?”她还得给他加床被子,捂捂汗。 秦照乖乖点头,只要不去医院,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他起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看出来的确很难受,但是一直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安安。”何蘅安给他揩被角的时候,秦照忽然拉住她的手,他难受,眼睛半睁半闭着,喃喃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何蘅安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走进他的生命,会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她确信。 “好好休息。”她温柔地抚摸他。 因为秦照的突然发烧,何蘅安搬了一床被子去客房。但是因为上半夜睡饱了,下半夜她睡不着,干脆隔一个小时就爬起来给他测一次体温,看看他有没有发汗,需不需要换一张退热贴。 秦照任凭她折腾,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眉头一直紧紧皱着,还是不吭声。 何蘅安拿了一个蒲团垫在屁股下,托腮坐在床边看他,心想难道她的屋子里有寨卡病毒之类的东西,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发烧? 其实很好理解,从腊月二十四在旋转餐厅被林樘揭底的那天起,秦照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就一直没放松过。他追查张志福,餐风饮露,险些丢命,后来进看守所,心里挂记何蘅安,没有一日能放松。回嘉心苑后,被她追到家中,真相败露,心中绝望,正打算不计后果的时候,却突然得她青睐,完全不知缘由,□□/好。醒来之后,云里雾里,心中忐忑不安,那根弦依然绷得紧紧的。 直到追到她家,二次确认她的态度,留宿她家,睡到她的身边,才彻底安心下来。 一安心,那根绷紧的弦,“啪”的断掉。 自从出狱之后,秦照一直过得辛苦,但是他心中有念想,扛得住。然而这短短数月,他历经各种曲折波澜,心中大悲大喜,起起伏伏。 等精神一放松,病如排山倒海,一下子就淹没了他。 是病,也是休息。 “我今天尽量早点下班。锅里煮了粥,你饿了就去盛。药放在床头,记得一天三次,多喝水,多量体温,不舒服了就再贴几片退热贴。”何蘅安拍拍床上人的脸,絮絮叨叨嘱咐。天亮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