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 路小菲和制片人打了招呼,提前下班,匆匆赶到警局,正好接到做完笔录的何蘅安。她的表情镇定,看起来好像已经缓过神来,不过路小菲和她说话的时候,常常是她问三句,何蘅安才答一句,显然心里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要不要给何叔叔打个电话?”路小菲问。 “不,不要,还没过完年呢,别让他们担心。”何蘅安用力摇头,拒绝她的这个建议:“我没事,就是突然一下……冲击太大了,菲菲,你今晚陪我啊。” “那必须!”路小菲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扶着何蘅安走出局里。两人一路无话,路小菲闲不住,出于一个记者的好奇心,想着没准能搞个大新闻,她忍不住问:“安安,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她接到何蘅安的电话,只知道她发现尸体并报了警,正在公安局做笔录,却不知道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 “你真的想知道?” 何蘅安缓缓回过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这个时间点四周几乎没什么人,很安静,公安局门口吸顶灯的白光从上往下,打在何蘅安惨白惨白的脸上,平添几分鬼气。 “一只人手。”何蘅安的声音幽幽的,像从远方飘来,一阵风起,路小菲寒毛倒竖。 她想起了做节目时进过的太平间,里面那一排排的…… 这时候,何蘅安忽然朝她露出一个幽深而神秘的笑容,她轻轻地开口:“他们告诉我,每个塑料袋里,都装了那个女人身体的一部分。” “不要说了!” 路小菲唰地死死抱紧何蘅安的胳膊:“安安,我今晚和你一起睡!说好了啊!不许反悔!” 好啊。 何蘅安勾唇,忽然觉得舒爽多了。 这时候她感觉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她掏出来的时候,路小菲瞄了一眼,撇嘴:“是你那个同门师兄啊?”她还以为是快递小帅哥呢。 林樘是特地打电话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去局子里做笔录。何蘅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他却知道。何蘅安想,他大概有朋友在这里,说不定这个朋友就是查秦照的人。这样一想,她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现在没事了,放心吧。”何蘅安简单向他告知来龙去脉,说有路小菲在,不用他特意过来。她向他道谢,然后挂断电话,这时候她看见,手机显示有一个被挂断的未接来电。 是秦照。 何蘅安怔愣。她想起来了,确实有过一个电话,自己那时候慌得不行,下意识就挂了,根本没仔细看来电是谁。 给他拨回去? “是谁呀?”路小菲看着何蘅安备注的名字,捂嘴笑:“奇怪的快递小哥?是那天晚上十点多还在你家门口等你的那个小帅哥?” 他可不是“小”帅哥了。 “是他。”何蘅安应着,想了想,还是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通后,一直有节奏地嘟、嘟、嘟,始终无人接听。 他不在?还是不想接? 今天过得真是……失败。 何蘅安叹了口气,转头对路小菲说:“我们回去吧。” 茶山上静悄悄的。 大家怕一个电话响起,会打草惊蛇。所以秦照的手机调了静音模式,揣在兜里,没有震动,他根本没发觉有电话。 秦照盘腿坐在树下,全神贯注使用电脑定位。民用gps精度不够,即便找到了张志福的大致位置,要搜索的区域也是不小的一片。 “能不能再缩小一点范围?”祝爱平皱着眉头看秦照操作,这个被邹奇和王笑两个小年轻带回来的不明人物,信誓旦旦地宣称掌控了张志福的手机。祝爱平知道这样的好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一旦张志福发觉他的手机被监控,他会毫不犹豫立刻扔掉。 那样的话,要抓他将难上加难。 “那个方向。”秦照压低声音,指了指一条几乎被枯草掩盖的小路。 祝爱平把秦照从地上拽起来:“上山。” 去就去吧,秦照觉得很有意思,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刺激感。虽然他在这支八人抓捕队中是唯一的编外,而且担任的是平常警犬负责的工作。 越往上,山路越难走。到了最后压根没有路,全靠人拨开树枝开辟道路。王笑几乎想放弃,不过祝老大一路上似乎都有注意到嫌疑人留下的一些细枝末节,他认为秦照带的路基本无误。 最后,他们在一处断崖上停住。 断崖是一处陡峭的土坡,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直直削去一片,为了给新修的道让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