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站得一点都不直,明明那棵杨树笔直笔直的。可是他倚着杨树的时候,竟是比身后的大树更有一番顶天立地的错觉。 “义兄。”云安在和云安酒一起跟萧且打招呼。 之前云奉启接送她们两个的时候倒还好说,可是她们毕竟和萧且不熟,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很局促。 萧且点了下头,就走到马旁,上了马。 轿子被抬起来,缓缓朝着卫国公府而去。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回家路,却因为轿子外的萧且,而变得别扭起来。 云安在并没有跟云家的人讲过亲眼看着萧且杀人的情景。她总觉得萧且是个危险。 今儿个早上急着进宫,她根本没有时间把萧且的事儿问清楚。等回家了,一定好好问问父亲和哥哥萧且怎么就变成了义兄? 而且,云安在决定多劝劝父亲和哥哥,免得他们对萧且不设防,一不小心吃了亏。 肖允宸正巧要出宫,他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云家的轿子走远。轿子旁边马背上的萧且身材高大,又自带一股桀骜的冰冷,异常显眼。 “那个人是谁?”肖允宸皱眉。 侍卫急忙说:“回太子殿下,刚刚云家的两位姑娘喊那位公子为义兄。” 云安在和云安酒的轿子半路被钟家的人拦了下来。钟四娘坐在轿子里,钟泽林骑在马上,停在钟四娘轿子旁边。轿帘被掀开,露出半张钟四娘带笑的脸庞。这位钟四娘去年出嫁,可惜出嫁不久夫君便去世了,之后便时常回荆国公府小住。 钟四娘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端庄的笑容,可是钟泽林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家母一直很喜欢云家两位姑娘,特令四娘在这儿候着,请两位姑娘入府做客。” 今日钟泽林告了假并没有入宫,不成想竟在这里堵着。 顾嬷嬷从最后面的轿子里下来。 “原来是钟四姑娘和钟六少爷,”桂嬷嬷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我们夫人还在家中等着两位姑娘呢,今日就不过去叨扰了,改日定去荆国公府正式拜访。” 钟泽林嗤笑了一声,说:“哪里来得老刁奴,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顾嬷嬷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敢接话。 云安在让煮雨掀起轿帘,她说:“我母亲也一直很喜欢钟四姐姐呢,总是让几个姐妹多学学钟四姐姐的才情和品行。母亲昨儿还说想请你去府上坐坐。要不然你先和我们一起回卫国公府小坐,然后我和姐姐再去你府上游玩?” 云安在往一旁侧了侧,她朝着对面轿子里的钟四娘招了招手,浅笑道:“我们坐一顶轿子吧?” 那一边的轿帘也被压枝撩起一角,云安酒附和:“二叔也时常夸钟六郎饱读诗书,倘若你能和钟四姐姐一起过府小坐那就更好啦。” 钟四娘倒是没有想到云安酒和云安在两个竟是一唱一和,用她的说辞相邀。她浅浅笑着,说:“两位妹妹这般找借口推辞,莫不是嫌弃我荆国公府的茶水?还是在四娘不知道的地方得罪了两位妹妹?” “当然不是,钟四姐姐多心了。”云安在微微收了笑。 一旁的钟泽林冷声道:“既然并非瞧不上我荆国公府,那么请吧!” 这次钟泽林和钟四娘并非只他们两个人来,钟四娘轿子旁垂首立了四个伺候的丫鬟,钟泽林身后也跟了七八个家仆,一个个身材高大,强壮异常。 云安在蹙眉,钟家人这行为是打算明目张胆劫人了吗? 萧且骑在马上,“得得”赶来。 他向来喜欢骑快马,所以有些不适应跟着轿子时的速度,便走走停停,有些懒散地跟在后面,与轿子有一段距离。 “怎么了?”萧且本来就有些不耐烦,又见轿子被拦下更是不耐。 顾嬷嬷心中一喜,心想自己毕竟是个下人,可是萧且如今也算卫国公府里的主子,是说得上话的。她急忙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