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晨下意识躲避那怪异的目光。尤记得与他的初见,两人在吧台上相谈甚欢,当时她说得眉飞色舞,而他正是用同样的眼神,一边侧着脑袋咬着杯沿,一边带笑注视着自己。当时她惊叹这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而现在,她只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惊悚。 谈完正事,秦征看上去放松了很多。察觉她原本白皙的脸蛋染上几分桃粉之色,他似是想起什么,不由得翘起唇角:“文老师,你很热吗?” 她猛地回神,一开口就有点结巴:“没……没有啊。” 他笑意更深:“可你的脸好像有点红。” 话音刚落,她觉得脸上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将她每个神情都尽收眼底,秦征半是认真,半是揶揄:“看来我应该说明一下,我请你帮忙,只是觉得你很懂得打动别人,并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多想。” 坐在对面的男人每说出一个字,文亦晨的小心脏就跟着颠动一下。明明有什么东西该说破,而他却貌似喜欢欣赏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始终不肯多谈。与其这样担惊受怕,还不如直接说开来得痛快,她一咬牙:“我们还是谈一谈那晚的事吧!” 她主动提起,秦征也不意外,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才语气平和地跟她翻旧账:“没想到文老师还愿意跟我这个人渣谈谈。” 文亦晨的脸是红色的,而肠子是青色的,她试图挽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征微微颔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一言不发地等着她的解释。 “那时候我不知道秦允是你的外甥,还以为你背着老婆孩子……”她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斟酌了半秒才补充,“乱搞男女关系。” “秦允确实不是我儿子。”秦征将身体前倾,故作神秘地告诉她,“我的孩子啊,今年已经上小学了。” 文亦晨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费尽全身力气,才没有重蹈覆辙骂他人渣。她按捺着情绪,试图将他拉回正途,并婉转地表示自己会为他保守秘密。 被语重心长地说教,秦征仍旧不为所动,他神情散漫地接话:“院长说你品性兼优,他要是知道你做出勾-引人-夫的恶行,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文亦晨又羞又恼,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我没有!” 看着她脸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的模样,秦征收不住窃笑的表情,被她逮得正着,他还淡定地呷了口热茶,主动承认:“别紧张,跟你开玩笑的。” 文亦晨既气愤又庆幸:“你耍我!” 秦征也不愧疚:“耍你就耍你,就该给你点教训,现在知错没有?” 像被抽光了力气,她低低地回答:“知错了。” 秦征冷哼一声:“然后呢?” 仍处在虚惊之中,她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然后……下次得先问清楚对方的婚姻状况?” 秦征被气得笑出声来:“混你的账,还有下次?” “没有了。”文亦晨缩着肩膀,委委屈屈地回答。察觉秦征脸色稍霁,她试探着问,“你也捉弄过我,那晚的事可以扯平了吧?” 秦征扫了她一眼,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文亦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回忆起当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悔恨。 那阵子她刚到幼儿园实习,在学校的模拟课堂表现得好好的,然而真正站到讲台,她竟然有点怯场。对于刚步出校园的学生,这样的情况很常见,有个与她关系不错的师姐建议她,可以做点试炼胆量的事,譬如参加演讲比赛、歌唱比赛等活动,又譬如找份兼职在大马路上跟陌生人推销,甚至找个不怎么可能搭理自己的人搭讪也行。 文亦晨觉得师姐的提议不错,她对活动和兼职都不感兴趣,于是就选择了最简单也最方便的方式。她在很多地方搭讪过很多人,被嘲笑被刁难被拒绝也试过不少,逐渐地,她的胆子大了,脸皮亦厚起来,即使面对异性的打量与挑逗,也能从容应对。 这样的改变让文亦晨感到满意。当她兴高采烈地在寝室里宣告课程结束,佟艺却对她说,搭讪那些路人顶多算是练习题,若想评定及格与否,至少也该找个有挑战性的人物做考查对象,例如她家那如同冷面修罗的大哥,佟霄。 佟霄算是她们的师兄,已经毕业好些年,现在创立了一个口碑颇佳的教育品牌,不少教授在课堂上也提过他。这道试题还真的有点难度,文亦晨有点犹豫,而佟艺则让她放心,万一出了状况,她肯定会出来救场的。 文亦晨还是没有点头,佟艺只得使出杀手锏,搂着她的肩头劝说:“你也可以借此机会了解一下灯红酒绿的成人世界,免得你的读者们老笑话你谈情的姿势总是不对……” 寝室里的舍友都知道,文亦晨是个网络作者,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写男频小说的网络作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