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师傅布置了一项任务,要他们一起雕出一个美人像。张天喜冥思苦想三天三夜,看遍了世面上他能找到的所有作品,终于雕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份答卷。 结果,师傅看到却只是摇头叹气,评语“太匠气”。 而师弟一路该玩玩,该睡睡,最后匆匆忙忙雕出来的成品线条不够圆滑,曲线不够优美,却能让师傅眼前一亮,拍手叫好。 灵气,张天喜无法接受自己输在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大受打击,才有了这一幕的内心独白。 张天喜走到井边,无助地坐在地上。他拿起自己手上精心刻出来的木雕,看了又看,这是他努力了那么久的成果。已经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木雕,而是他几年来全部心血的凝结。 他本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一定能得到师傅的认可,他把自己最深重的期望都寄托了这一尊小小的木雕上。 然而,他就这样被那虚无缥缈的灵气、天赋打败了,他那无数个沉重地夜晚,凝在他心上化不开的寒潭夜色,就这样被轻易地击碎。 他不甘心! 但他可以不甘心吗? 他久久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木雕,直到眼睛刺痛得睁不开,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中他看见自己手上的那件木雕变成了师弟的作品,那浑然天成的美感,能夺取所有视线的美,多动人啊…… 眼泪落下,他的视线渐渐清晰,再看自己手上的木雕,匠气,匠气! 他忽然发狂一般把用刀子在木雕上乱划,刻出一道道深重的伤痕。 哐当。 他的刀子落地,张天喜抱着他的木雕,失声痛哭起来。 片场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场内的那个少年哭得那么肝肠寸断,他的痛苦仿佛融进每一个人的骨髓里,从内心深处隐隐抽痛。 谢云暗道,好! 他不是导演也不是演员,但他干电影行业那么久,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能被他夸好的作品不多。他看向洛子言,看他怎么反应。 “卡!”洛子言扬手,“不行,重来!” 温故从那种状态中抽离出来,疲惫地喘着气,“好,我知道了。” 片场里的人都见怪不怪地收拾了一下道具,准备下一场。 谢云一怔,这还不够好? 张姐在他身边叹了口气,“小洛导演要求严得呀,大家都习惯了。” 洛子言见温故满身狼狈的样子,关心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温故点头,下场,正好见到谢云站在场外。他毫不惊讶地走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谢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谢云打量了他那件白色老头背心,真情实感道,“这身,土!” 温故:“……” 温故开玩笑道,“不如谢先生来当我们的服装顾问?”他脑补了一下每个人都顶着一头彩色头发的场景,雷得一个哆嗦。 谢云不屑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是全组的品味问题,不是换一个服装顾问就能改变的。” 温故默默擦汗。 作为一个品味受到认可的人,张姐干笑着出来打圆场,“谢先生刚才看了温故的表演,有什么感受吗?” 谢云沉吟片刻道,“我看你演戏的时候……” 温故屏息,静等他的回答。 谢云接着道,“我一点灵感都没有。”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温故难掩失望,很快调整好心态,微笑道,“没关系,我们下次也可以合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