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是在和谁生闷气呢?” 千秋厘双眼一亮,“小黑?快出来!” 眼前出现一道黑烟,渐渐凝固成一条龙的形状,向千秋厘飘过来,将她围在中间。 “秃驴这结界真是令人讨厌,小龙变不成人身,想要抱一抱大王都不能。”古苍龙抱怨,“这死秃驴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半路将我家大王掳走。” 古苍龙围着她转了一圈,将她上下打量,“大王,孤男寡女,秃驴有没有欺负你?”看到靠墙的那张床,“他娘的,他不会又……老子去灭了他!” 千秋厘叫住他,“他什么都没对我做,你放心。” “小黑,哥哥呢?他现在在哪儿?”千秋厘问道。 “大王放心,大伙儿都在凤随的老巢呢。”古苍龙道,“凤随那小娘们够义气,大伙儿正在合计怎么样攻上六欲天,放心,一定把你从秃驴手里抢回来。” 千秋厘垂眼,“六欲天岂是说攻就攻的?我叫你来就是要你回去跟哥哥和凤随说,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上六欲天。” “不攻上来怎么救你出去?”古苍龙惊讶道,“和尚要是一辈子将你囚禁在此,你就一辈子不回不死城了?小偶宝宝怎么办?” 千秋厘将小偶从识海抱出来,小偶睡着还没醒,小小的布偶身子蜷成个团子,她摸摸他头上的小揪揪,嘴唇凑上去亲了亲,“你把他带回去交给哥哥。” 古苍龙用嘴叼着小偶,“那你呢?” “我还有件事未办,等我办完了就来合欢宗找你们。”千秋厘道,“你对哥哥说,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叫他千万不要来。” 古苍龙疑惑地看着她,良久,“大王,你还恨秃驴吗?” 千秋厘摇摇头。 “你还喜欢他?还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了,又要和他谈情?” 千秋厘一巴掌拍上他的龙头,“我虽已不再那样恨他,却也不喜欢他。从今往后,谈事可以,谈情不行。” “你与他有什么事可谈?” “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千秋厘眯了眸子,“只有他办得到。” 院子外传来明真的声音。 “师叔怎么亲自洗衣裳了,让明真来洗吧。” “不必,我已经洗好了,你出去吧。”不卿应道。 千秋厘又凑过去亲了亲小偶,“你快走吧,他要回来了。好好替我照顾小偶,叫哥哥不要冲动,等我。” 古苍龙化为黑烟再次消失。 不卿推门而入,将卷起的衣袖打落,从橱里拿出千秋厘的白披风,“在屋子里闷了一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将披风披到千秋厘身上,系好系带,又拿出一根毛茸茸的围脖在她脖子上围了一圈,“这样就不会流鼻涕了。” 千秋厘弯唇,朝他浅浅地一笑,应了声“嗯”。 不卿一时便觉呼吸都滞了,怔怔立在当场。忽然又觉得那笑容有几分虚无,不真实。就像他每个因内心躁动不安而无法入睡的每个夜晚,伸手抓住的那一束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 明明被他紧紧握在掌中,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第一次被她占据了主动,被她捉了袖子,拉着走出门去。他一步一步,被她拉着前行,宛若即将踏入一场春秋大梦。 两人踏入梅林,千秋厘松开不卿的手,向前轻快地奔跑,风吹得兜帽落下,一头黑鸦鸦的青丝在风里飘舞。 不卿冷冷清清立在一株梅树下,一双眼不转睛地望着千秋厘。千秋厘正在雪里,踏着一地的乱琼碎玉朝他走来。 “架个秋千吧。”千秋厘对他道。 不卿挥手,在幻境中架起一架朱漆的大秋千。千秋厘坐上去,仰头对他笑,声音又娇又甜,“你推我。” 不卿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四肢僵硬。 她在白雪梅林之间高高飞起,雪白的斗篷被风掀起,露出里面大红的裙裳,像艳阳一般耀目。 不卿眯了眼,仿佛看到两个影子在他眼前重合,一个哀伤,脸上一滴泪,一个明媚,在秋千上飞舞。他眼角的红丝陡然一亮,红得像妖火。 千秋厘忽然松了手,从高空中跌落。不卿纵身飞上去,伸出双臂接住她,抱在怀里。 她两腮粉哝哝,像新出炉的白馒头,让人想咬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