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凌乱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然而就在此时,青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主子,凌大夫来了。”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甜蜜恩爱的两人,江令宛脸颊酡红,浑身无力,气喘吁吁。 当然萧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剑拔弩张,身体紧绷,呼吸粗重。 两人停了下来,对视一眼,俱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萧湛把江令宛抱起来,让她坐下来歇着,给她倒了一盏温水。 他自己则凝神调息,让自己冷静。 门外,凌霄扬声道:“五爷,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萧湛如若未闻,只去看江令宛,小妻子眼角眉梢的娇态都退了下去,已经恢复如常,他方冲着门口说:“进来吧。” 打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左右年纪,五官端正,皮肤微黑,沉默寡言,正是凌霄。 说起来,江令宛跟凌霄算是“仇人”。 凌霄是凌夫子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确是凌夫子从小将他养大,两人胜似亲生。 江令宛不仅把凌霄的母亲从京华女学撵走了,还让他的未婚妻——辛楚楚声名狼藉。 凌霄完全有理由恨江令宛。 但他是个心怀广大的男儿,自有自己的准则。 江令宛跟他母亲的事,他调查得很清楚,是他母亲有错,并不怪江令宛。 至于未婚妻辛楚楚,她一直看不上他,不过是迫于他母亲才勉强答应。 凌霄从小就立志要习医救人,悬壶济世,儿女情长他从未放在心上。他本来打算从滇南回来就退亲,不想辛楚楚出丑,与凌夫子决裂,凌夫子便退了这门亲事。 他一直当辛楚楚是陌生人,陌生人出了什么事,与他无关。 所以,面对江令宛他丝毫不介怀。 他帮萧湛解蛊,是因为这个蛊十分霸道,他想挑战。也因为萧湛答应会资助他大笔的钱财药草。 只要半年后他替萧五爷解了蛊,就有足够的钱财药草在街头义诊,届时便能帮助更多的穷苦百姓摆脱病痛的折磨。 凌霄把解蛊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在开始前,对江令宛说:“解蛊过于血腥,女子不宜观看,请夫人暂避。” 萧湛也舍不得江令宛坐在这受惊吓,示意她去隔壁房间:“你等我一会,一个时辰后就可结束。” 江令宛摇头:“我想留下来陪你。我们是夫妻,我不想你饱受的痛苦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别担心我,我不害怕。” 在来别院之前,她就拿定了主意要陪着他。 江令宛就是这样的人,旁人对她好,她就会对那个人好,投桃报李,真心待之。 对顾金亭如此,对萧湛亦是如此。 她既然嫁给他,就要与他风雨同舟,砥砺前行。 萧湛听懂了她的意思,牢牢握紧了她的手:“好,不管遇到什么,我们夫妻共同面对。” 两人深情凝视,眼中只有彼此。 凌霄:…… 他以为萧五爷是冷厉之人,不想他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咳!”凌霄一声轻咳,“可以开始了。” 再不开始,真的要误了时间了。 萧湛褪去上衣,俯卧床上,露出布满针孔的后背。 解蛊需要全神贯注,为了不让凌霄与萧湛分神,此次解蛊的效果,江令宛一语不发,在一旁观看。 她敛声屏息,面容平静,眼底的担忧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萧湛的后背伤痕累累,凌霄仿若未见,他点燃酒火,给银针消毒,继续在萧湛背上扎针。 新伤加旧伤,他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 到凌霄拿刀在萧湛脊背上划的时候,江令宛终于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不过片刻,她又把眼睛睁开。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时辰竟然这么漫长,这么难熬。 不管多难熬,总算熬过去了。 凌霄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他体贴地把门带上。 江令宛第一时间握住了萧湛的手:“疼吗?” 她心潮起伏,一张嘴就哽咽了。 萧湛听她这样问,十分自责,早知她这么担心,说什么也不该让她留下来。 “不疼。” 他顾不得穿衣,先把她抱在怀里,去亲她脸颊上的泪水。 怎么可能不疼,她都看到他出汗了。 江令宛眼泪落得更凶:“你又骗我!” 她并不是真的小孩子了,可面对萧湛,她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