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人,出入宫廷与摄政王府,来往的皆是高官与命妇,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绝非这些女学生能抗衡的。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脸上的凛然、身上的气势被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被她逼人的气势镇住,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学堂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 “怎么这么安静?”陈夫子走进来,“早读时辰到了,一个个不读书,大眼瞪小眼的站着做什么!还不回到自己位子上坐好!都把书拿出来,大声诵读。” “你们听听,内学堂与上学堂那边,书声琅琅,声声入耳。再看看你们,竟然没一个读书的。” “人家已经入学一年、两年了,你们外舍生刚刚入学,学问本事都不如人家,竟然还不想着好好读书,就知道偷懒,真是不像话!” 陈夫子今年四十出头,他颧骨高耸,两鬓斑白,严厉肃然、不苟言的笑脸上,一双眼睛十分犀利,使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了好几岁。 他是个老学究脾气,学识渊博,同时教授四书五经与算数,还给上舍生教授律法,能者多劳,身兼多职。 他学问大,脾气也不小。之前教男学生,动不动就教训人,做错了事,会用戒尺惩罚学生,如今到了女学,脾气作风依然未改。 女学生们都很怕他,大家反应过来,纷纷回到自己位子上,捧着书,高声诵读起来。 陈夫子环视学堂,见江令媛旁边的位置上少了一个人,他冷哼一声,将乔燕儿的名字记录在册。 半个时辰之后,早读课结束,学生们离开学堂,三五成群、互相结伴去食堂用早膳。 江令宛挽了程静昕的手:“走,我们去吃饭。” 程静昕转头看了后面江令媛一眼,以前都是江令媛、乔燕儿她们四人结伴去的。 不料江令宛看也不看江令媛,径直出了学堂。 程静昕有些不确定:“不叫你姐姐吗?” “以后就我们俩,不用叫了。”江令宛说,“你以前对我暗示过,让我提防她,我没听懂。这一次,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与她撕破脸皮了。” 程静昕显然很诧异,她停住脚,盯着江令宛看了一会:“宛姐儿,你变了,跟之前很不一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这一别可不止三日,会有变化很正常啊。” 江令宛毫不避讳她探究的目光,反而坦然与她对视:“你觉得我变得怎么样?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程静昕看着她,好一会才说:“你以前娇憨,有些小聪明,却也粗心大意,总归是可爱讨人喜欢的。只是总让我担心,怕你被人欺负。现在的你,目若烛火,能看清那些阴谋诡计,我为你高兴,却也觉得你太过凌厉外露。” “从前的你,现在的你,都是我的好朋友,我都喜欢。若是让我二选一,我选现在的你。” 江令宛目光明亮:“为什么?” 程静昕不假思索道:“因为我宁愿是你欺负别人,而不是别人欺负你。” “哈!”江令宛笑得开心,“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程静昕也笑了。 那是因为你对我好啊,在别人嘲笑我是商户女,出身卑微,不配与那些人在一个学堂读书的时候,是你站出来仗义执言,为了我,得罪了几位同学。 在大家都嫌弃我身上有铜臭味,不愿意与我坐同桌的时候,是你坐在了我的旁边。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帮着你。”程静昕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