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卿没告诉夏明之,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接待他的是个女性beta医生,这让阮卿稍微放松了一点。 这个医生非常的温柔,有一双暖棕色的眼睛,低声询问阮卿是否有过强制停止发情,或者被强迫发情的历史,这些都可能对信息素和发情期造成影响。 阮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问话,平静道,“有一次。” “四年前了,我当时的alpha临时有事离开,我被留在原地,经历了发情热,近乎脱水。后来打了强力的抑制剂,才能去医院。” “那之后的四年,每一次都是靠抑制剂度过的,对a3型抑制剂有点过敏,一直用的r7。” 医生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公事公办地写完病例,然后温声请阮卿解下自己的颈环,她需要看下阮卿的性腺。 阮卿乖乖地把颈环解了下来,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非常柔嫩的一片肌肤,还没有被利齿咬过,更没有被刺破性腺。 一种雨后花园般的信息素味道慢慢地充盈了整个房间,花香与果香,夹着一点冷雨的气息。 这味道闻起来非常令人舒心。 “我好像闻到了一点柑橘的味道。”医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着说道。 阮卿也没有觉得冒犯,对她回了一个笑容。 而后就是例行检查。 “大体是没有问题的,性腺也正常,如果近期备孕就不要用抑制剂了哦~颈环最好也不带。当然了,孕期omega的信息素,本身也只有伴侣才能闻到。” 阮卿笑了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 在楼下等着拿药的时候,阮卿百无聊赖地坐着看手机,不一会儿,他旁边坐下了一个人,阮卿侧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怀孕的omega。这个omega长得很显小,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还有小虎牙,旁边站着的人大概是他的丈夫,数落他怀孕了还要一蹦一蹦,可是话里的宠溺藏也藏不住,那个捧着小孕肚的男孩一点不在乎,还冲他做鬼脸。 阮卿偷偷看了他们一会儿,看着那个男孩圆鼓鼓笑盈盈的一张脸,一副理所当然被呵护宠爱的样子。 阮卿突然有点怅然。 四年前,他也曾经这样坐在医院里,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化验单。 那天他去的是一个收费高昂的私人医院,医院里并不吵闹,空旷安静得像被世界遗忘了,只有阳光从背后的玻璃里照射进来,却照得他遍体发寒。 阮卿收回了视线,已经到他去拿药了,一共七支抑制剂,被阮卿细心地收进了包里。 - 晚上的时候夏明之照常来了阮卿家里。 阮卿最近工作忙,没太多时间和夏明之去约会了,夏明之就乖乖地每日上阮卿家里报道,有时候阮卿回来的晚一点,就看见夏明之靠在他公寓的大门上,像个被主人遗弃的金毛,默默塞着耳机等阮卿回来,再把他放进去。 阮卿有时候看见他,会有点情不自禁的心软,他明知道夏明之是在装乖扮可怜,却还是无可救药地上当。 可他心底深处,又不愿意这么简单地就把自己家门的钥匙交出去。 于是只能避重就轻地轻声道,“你也不用每天都来。” 夏明之当没听懂,他觉得他之前就是太要脸了,太要脸就没有老婆。 他像条鱼一样刺溜窜进了阮卿的家门,一进门就摁着阮卿在玄关亲了五分钟。 阮卿被他亲得手脚发软,鼻子里轻轻地哼了几声,眼睛都带了点雾蒙蒙的,软绵绵看着夏明之。 夏明之总觉得今天的阮卿有点不一样。 他凑在阮卿的颈边嗅了一嗅,闻到了一点,已经非常寡淡的香味,像被稀释了数倍的香水,只留下雨后一点点浅淡的余味。 可这味道熟悉得让他神经一紧,一股颤栗感从脊椎一路向上。 是阮卿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很肯定。 四年了,他都没有再闻见过阮卿的信息素,平日里阮卿洗澡的时候会解下颈环,但是那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很快被沐浴露和护肤品的味道掩盖了。 可是今天,阮卿什么都没来得及掩盖,身上也没有香水的味道。 这极其浅淡的一点,雨后花园般的味道,就被夏明之捕捉了。 夏明之忍不住勒紧了阮卿的腰,把阮卿抵在门上,他感觉到自己的牙根有点痒,整整四年他都在压抑自己,如今只是闻到这样零星的一点味道,已经如同火星般点燃了他心口一直压制的火焰。 夏明之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标记阮卿。 他一边吻着阮卿的耳朵,一边死死地盯着阮卿脖子上的颈环,他能感觉到心头滚动的欲望,催促他引诱他去破坏这个颈环,这不过是个死物,凭什么贴紧阮卿的性腺。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