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更紧点了。 “呃……” 确实是太疼了,陈息青忍不住哼了一声。 陈辄文听出来了,这明显就是因为自己抱着他的原因,他松开陈息青,关切地看着对方:“你怎么了?” 陈息青不说话,如果是平时他可能可以立即想到怎样回答,但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状况,他还没想好说辞。 他不说,陈辄文自己看,自己去发现。 然后,他就被陈辄文解了衣领,露出了肩膀上大片的淤青。 这人的动作轻柔,却强制得近乎不讲道理。陈息青的衣领被打开,露出了脖子肩膀以及一小块胸膛,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 灯光下,陈辄文一瞬间几乎被刺到了眼睛。 不说谎,看到这样的青紫,陈辄文自己先是感觉疼了一下,这一瞬间,他知道了什么叫“比在自己身上还疼”。 刚才,从陈息青领口瞄到了一点点青紫,知道了他身上可能带伤,所以才会强制性去解他的衣服,但是陈辄文没想到,竟然伤得这么重。 还是被发现了。 陈息青把头别开,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眉尖轻轻上扬,细看他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眼眶,明显是哭过的痕迹。这个发现,这个身体现状,让陈辄文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他问:“是谁?” 陈息青把衣领从他手里拉出来,慢慢地整理好:“我爸不认可。” 陈辄文懂了——所以为什么他从没见过陈息青回家,所以为什么陈息青一回家就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说出来吧,陈息青说:“我这次回来,是因为爷爷得了癌症,胃癌晚期。” 陈辄文看着他。 “我要把他接到a市的医院,可能……要很长时间顾不到你了。” 陈息青这样的人,其实是对安稳幸福生活无比向往的,前段时间,陈息青是真的觉得幸福,工作再忙,出差再多,晚上回到酒店,有一个可以通电话的人。 他不是一个爱打电话爱聊天的人,但是对方是陈辄文,不管说什么,都觉得可以抹掉一天疲惫的陈辄文。 有什么不好呢?真的,已经很好了呀。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原生家庭这边的种种,直到爷爷病重,直到他重新领教了一遍陈爸的无情暴力,才想起来,生活本身就是这样,幸福和不幸离得并不远。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解决的,都要解决。 但是,其实他并不知道具体该怎样解决。 他是个男人,在面对着父亲的棍棒时,心里会难过,但是不会怕;在面对很多压力时,都会去寻找问题点,寻找解决的方法,不会退缩;唯独面对充满愧疚的爷爷和可怕的癌症时,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无力改变的恐惧。受不了满头白发和不成声音的声音,受不了老人家的眼泪,这些都令他崩溃。 分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并且即将付诸实施,但是,却有种和爷爷两个人一起站在悬崖边缘的感觉。他知道,爷爷会摔下去,他拼尽全力想要留住他,但是他知道,最终爷爷还是会摔下去。 永远地离开,不是他能留住的。 他甚至觉得这是对他两年不归的惩罚,势必要让他铭刻一生。 陈爸的殴打对他来说,不算惩罚,对于爷爷来说空白的两年,才是狠狠打在脸上的耳光。 太难过。 “嗯,接到a市吧,我和你一起照顾爷爷。”陈辄文看着他,对他弯了一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