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上去,刷了进门卡。他发誓,他只是想知道暗恋对象住哪栋,别的不会多去打扰他。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的暗恋对象一直在走着自己回家的那条路,左拐,直走,第五个路口右拐,那一排最中间的,乙单元…… 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跟做梦一样。 陈辄文没有再跟下去,再跟下去就暴露了。 其实他完全不需要担心,他就住这栋,大大方方地挤上去和陈息青一起坐电梯,顺便看看对方住几层,为以后多做准备。陈辄文知道自己该这样做,可他毕竟只是个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智商直线下降的人。 眼巴巴地看着电梯在自己住的7楼停了下,又在12和18楼停了下,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三个数字,陈辄文上了对面的电梯。 陈辄文在家喝养乐多,他第一次喝这个东西,以前觉得这么一小只应该是小孩子吃的东西,没想到…… 他看着身旁四个小空瓶和手上刚刚开的一小瓶,觉得太阳穴有点点跳动。 暗恋对象喝的东西也这么好喝啊…… 他坐在沙发上,想着喜欢的人和自己在同一栋,离自己很近,更是喝养乐多喝得一脸满足,一旁达能在舔着他的一小盒酸奶,吃得狗脸上也是一脸满足。 —— 陈息青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上班,他请了半个月的长假窝在家里。 睡着不安稳,醒了不安心,吃饭吃不下,散心也感觉四周熟悉的一切戳心窝子。 傅审言知道自己有多爱他,怎么会想不到他出去了自己该有多难熬?因为他不在乎,所以自己的情绪他完全不会去顾及到,他只需要奔向自己的白月光就好。 陈息青能知道自己的结局,无论怎么样,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很清楚傅审言,傅审言这次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散心,他只是想再去接触接触付俊卓,如果感觉还能和那个人走到一起,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和自己分手;如果觉得付俊卓还是不能安定下来,傅审言还是会回来和自己这个备胎过下去。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陈息青没错,错就错在爱的那个人不是对的人。那么傅审言错了吗?对啊他是错了,怎么可以一方面对付俊卓念念不忘,一方面又拖着自己呢? 以前的那些平淡日子之所以平淡,是因为两个人的生活之中只有陈息青克制的爱和傅审言的根本不爱,一个太爱一个不爱,太爱的那个处处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去要求得到什么,不爱的那个不会介意有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伴侣陪在自己身边,倒也可以相安无事过这么久。 有什么关系呢?陈息青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傅审言爱不爱自己都没关系,他可以一直这么下去,毕竟傅审言不爱自己也不会去爱别人,毕竟傅审言人是在自己身边的。 可是,付俊卓出现了。 一出现就秋风落叶,将自己扫出了傅审言的世界——蚍蜉大树,绝对的力量悬殊,如果裁判是傅审言,那么自己绝对是被秒的那个角色。 真憋屈啊,什么都只能憋在心里。他不能吵架,傅审言不会和他吵;也不能多说,傅审言不会和他多说。 如果连交流都拒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是自己选的路,脚上磨出了泡,磨出了血,能去怪谁? 那一串钥匙还在自己手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懂事地默默地把钥匙放回去,表示退出,可是他就是做不到。他想,他可能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结局,需要当面和傅审言分手,这样不声不息地无疾而终会让自己憋出病来。 他要的只剩痛快地当面说清楚,哪怕让傅审言对自己亲口说一句:“我爱的还是付俊卓。” 只要明明白白地跟他这么一说,他就会立刻放人,他可以立即分手,绝对不拖泥带水。错就错在傅审言的态度,只要傅审言模棱两可,他就狠不下心来抽身。 他对傅审言一向狠不下心来。 他恨自己明明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耽于傅审言的暧昧说辞。 终于,在傅审言出去的第二十天,陈息青受不了打了他的电话。 能憋二十天没有联系他,真的是需要代价的,陈息青现在常常会感觉胸膛里郁结了一口气,怎么深呼吸也不见缓解。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久违的声音,熟悉却也陌生:“哪位?” 这种懒懒的声线,陈息青一听就知道,傅审言现在一定是在睡觉,眼睛都没有睁,直接摸到手机就接了。 二十天,原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听到他的声音,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泛出痛苦:“不记得我的号码了么?” 那边的声音清醒了一点,接着传来被子面料的摩擦声,再听声音感觉傅审言已经坐了起来:“……我现在不方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