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五殿下照样坐得了那个位子。我只是看着内人的面上,不忍大人忍饥挨饿罢了。大人想必还不知道,你所看好的大皇子一早去府里企图掳掠内人。就他那种胆识心胸,便是饱读诗书装出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也成不了大事,迟早为世人唾弃!” 沈在野惊愕了下, “府上奶奶没事吧?” 周成瑾心蓦地酸了下,目光闪动,“要是连自己妻儿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顿一顿,换了称呼,“想必你也知道,阿晴对先生甚是景仰,视先生人如兄如父,先前还曾提过以后接你进府荣养……绳子要是再不松开,恐怕你这两双手都就废了,我府里可不想养个闲人。” 沈在野傲然道:“我就是没了手,单凭一肚子的学问也无需仰人鼻息。”话虽如此,神色却松缓了些,“给我松开。” 周成瑾自怀里掏出短匕,轻轻一划,粗大的绳结瞬间落地。因见沈在野腕上两道紫红的勒痕,不由分说地攥了他的手,五指分别摁上腕间穴道,一边揉一边道:“六殿下鲁莽,我代他向先生赔罪,先生也请三思,六殿下行事粗心却不粗,谁真正待他好瞧得很清楚。” 沈在野沉默不语。 六皇子得知顺德皇帝殡天后,先是揍了周医正一顿,然后叫嚷着要去找大皇子算账,等得知他藏有圣旨,非得让他把遗旨拿出来看看是不是传位给了五皇子。 他自然不从,六皇子便将他捆了起来。 捆的时候他还有点高兴,这样等几位阁老来之后,他就能把黑锅扣到五皇子身上。 此消彼长,五皇子如此不堪,大皇子的机会就多了许多。 他没想到的是,大皇子一早出门不是找德高望重在朝事上一呼百应的阁老们,而是去找周成瑾。 可见大皇子心术不正,他没想着增强自己的筹码,却是要对他人下手。 这样的帝王,恐怕并非明君。 沈在野又想起那张不算遗旨的遗旨,想起五月天,沐浴在正午暖阳下那个眉目姣好痴痴盯着自己的小女孩,低低叹了声,“天意如此!” *** 因着周成瑾彻夜未归,楚晴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只黑眼圈问寻欢,“护院们可都医治了,伤了多少人?” 过了一夜,寻欢脸上的青紫越发明显,看着有点不忍目睹,“都请郎中看了,一人伤了心肺怕是熬不过去,两人断了腿,其余都是皮外伤,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这都到年根了,平白无故遭此大祸。 楚晴心下恻然,温声道:“先送五十两银子过去应急,不知那家里还有什么人,要是有愿意进府的就允他来,不愿意的话,或是读书或是经营小本生意,府里总不会弃之不管。” 寻欢应着,“他家里一儿一女都还小,上头有个老娘,再就是他婆娘,平常就指望每月一两银子过活,我去问问他家里什么想法。” 楚晴继续道:“那两个断了腿的,每人送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在家里安心养伤,等好利索了再回府当差,这期间月钱银子照发不误。其余伤了的,每人多发半年月钱。” 寻欢一一答应着,本想告退,见楚晴似是仍有话要说,便垂手立在当间。 楚晴思量片刻,才问:“大爷不知人在何处,可曾有信回来?” 寻欢了然,尽可能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个仔细,“昨天大爷跟世子爷分手后就进了宫,一直没有出来,想必现在仍在宫里。王顺与张路跟着爷进去,李布等人在宫外等着,没有信送回来……要不我让人去打听打听,不过京都四处戒严,怕是没法进宫,能得到的消息有限。” 楚晴默然,少顷应道:“算了,不用打听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贸然询问没准还会误事。 寻欢见楚晴再没有别的吩咐,这才躬身退下。 从成亲到现在正好一年半,周成瑾天天在她跟前晃悠,还真没有过离开这么久的时候,尤其还是在这个紧要关头。 楚晴神思不属,却又安不下心来干别的,便到西次间亲自动手研墨抄经。这次没有抄惯常爱看的《心经》,而是抄了卷《地藏经》。 《地藏经》有事相法超凡,能让佛祖菩萨护人平安。 一卷经书抄完,已经到了正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