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是廖家铺子起得头,四海酒楼也在施粥,这些不用你操心,家里有我这个闲人呢。” 楚晴抿了嘴笑,说起闲,谁能比自己更闲,生完孩子这小半年,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气色越养越好,腰间的肉也是越来越多,再懒下去恐怕就长成大胖子了。 两人说笑一阵,见外头雪已经停了,周成瑾披上大氅唤婆子进来扫雪,楚晴则把找出来的几匹布摊开,笑着问周云琴,“琴儿喜欢什么颜色?” 周云琴哪里听得懂,而且布匹不外乎是鹅黄、青碧和湖绿几种,没有吸引她的大红大紫,所以就跟没听到似的,扔了拨浪鼓,也不知怎地将脚上棉袜扯了下来,抱着脚丫子专心致志地啃,直啃得满嘴满脚都是口水。 楚晴看了好笑,寻帕子替她擦了,“你这个小馋猫,脚丫子也能啃,嫌不嫌臭?” 周云琴看自个小脚又被袜子包住,嘴一撇便要哭,楚晴忙把她抱在怀里摇了摇,拿出徐嬷嬷前几天刚送来的大拇指粗寸许长的面棒棒递给她,“是不是牙痒痒,这个给你吃。” 周云琴有了东西啃,便不再纠结脚丫子的事,呼噜呼噜又流了满嘴口水。 只这个空当儿,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暮夏带着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进来,将饭菜摆在炕桌上。 楚晴不喂奶之后便跟周成瑾一样开始吃素,跟头先短不了鱼汤不一样,现在是实打实的素,荤腥一概不沾。 吃过饭,周成瑾凑在灯前看账本,楚晴在旁边陪着坐针线,等外头敲过两更天的梆子,周成瑾将火盆里的炭灭掉,两人也便歇下。 据说炭烧不干净会放毒气,曾经有人就因为这个全家丧命,所以再冷的天,周成瑾也不敢任由火盆燃着。 好在,地龙里会残留热气,而且有周成瑾这个现成的火炉子搂着,楚晴并不感到冷,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沉,忽觉身边一阵晃动,楚晴猛地醒来,睡意朦胧中瞧见周成瑾坐起身正寻摸衣裳,而院子外头,守夜的婆子低低回禀:“……有人来访,寻欢把人领到悠然居了,让看看大爷醒了没有。” 寻欢成为管事之后一直住在外院。 夜半三更的,特特将人带到这边来,就是说,来人是非见不可的。 会是谁呢? 楚晴毫无头绪,却莫名地感到心惊,紧跟着坐起来,摸黑寻摸自个的衣裳。 周成瑾眼神好,寻到了递给她,柔声道:“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楚晴点点头,随即想到屋里黑,又开口叮嘱,“小心些,要是有事,送个信儿给我。” 周成瑾应一声,急匆匆地披了大氅出去。 楚晴发会呆,感觉到寒意渗人,急忙穿好衣裳,下地点燃蜡烛,趁机看了看屋角的更漏,已经四更天了。 窗户纸乌漆漆的黑,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暖窠里温着茶水,已经有些凉,楚晴将就着喝了两口,没咽,漱了漱口吐了。 院子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楚晴双手笼在袖子里,站在门边撩起帘子往外瞧,白雪辉映着星子发出惨淡的光,隐约可以看清是两个人。前头的高大魁梧是周成瑾无疑,后面那人要矮一些,披着件臃肿的棉袄,面貌却是看不清。 周成瑾也看到了楚晴,急走两步,低声道:“快进去,外头冷,我这就把火盆生起来。” 楚晴应声退回屋里。 就看到后头的男子在门口停住,用力跺两下,将鞋上沾的雪跺掉了才撩帘进来,甫进屋便开口道:“来杯茶,要滚烫的。” 语气是不容人商量的强硬。 楚晴愕然抬眸,脱口唤出:“六爷?” 是六皇子,萧文宜。 他面色青紫,鼻尖通红,穿一身太监穿的灰蓝色袍子,想必是因为冷,寻欢又替他找了件下人们穿的棉袍,就这样不伦不类地穿在身上。 这个时候,穿成这样子,很显然其中会有隐情,楚晴不便多问,匆忙行个礼,“六爷且宽坐,我这就去沏茶。” 恰此时,周成瑾端着火盆进来,“不用,我已吩咐人烧水了,待会就送过来。” 屋里有了火盆,感觉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萧文宜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