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最不耐烦做这些了。” 高氏道:“也就我把你纵得,小时候每次拿针坐不到一刻钟就寻由子偷懒,到现在一手针线活都没眼看,到时候公婆鞋拿出来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楚晴知道周琳正绣嫁妆,便道:“我那里有几张新样子,回头描给你,实在不行我帮你绣个轮廓。” 有了轮廓,大致的□□就差不了,里面细枝末节的留给周琳自个儿绣就成。 周琳乐得合不拢嘴,“还是你最好,嫁衣跟喜帕我请了府里绣娘帮忙,就这几双鞋非得亲手绣,这下也不用愁了。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单另做给你。” 高氏嗔道:“没诚意,你嫂子想吃什么不会自己吩咐厨房?” “我这不是怕她刚来不好意思吗?”周琳撅着嘴辩解,转身把适才挑出的布料摊给楚晴看,“家里祖父祖母以及公公婆婆共四双鞋,你看配什么花样最好?” “看你这个急性子,幸好是阿晴,换个别人岂不说小姑子太会使唤人,刚过门两天就指使着绣东西。”高氏无奈地瞪她一眼,和蔼地看向楚晴,“国公爷跟老夫人身子可好,我也有日子没见到老夫人了?” 楚晴笑着一一回答,“祖父都好,祖母因天气太热夜里睡不安稳,精神不如往年,今儿却是极好,一直听大家说话,还特地嘱咐我替她问候大长公主和母亲。大伯母也说等天儿凉快了,请母亲过府坐坐。” 高氏笑道:“天热懒怠动弹都不愿出门,按理早该上门给老夫人问安才对。”寒暄几句,忽地重重叹了口气,“说起来,能接这门亲事真正是我们高攀了国公府,阿瑾自小不成器,打十三四岁就在青楼楚馆里混,伯爷打过骂过都改不了这性子,先后又闹出好几桩丑事,要不怎么拖到这么大年纪还说不上亲事。”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了,楚晴不好插嘴,只默默低着头。 “伯爷整天因他头疼,我也跟着着急上火的,谁知阿瑾挺有福气,先是阴差阳错救了府上二少爷,后来听说跟明远侯家魏二爷一起赶走劫匪,也真是巧……既然成亲了,阿晴便大度些,受些委屈,多包容着阿瑾,男人都朝三暮四的,只要别闹得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和万事兴嘛,再者大长公主最疼爱阿瑾,别惹得长辈跟着忧心。” 楚晴还不觉得怎么着,周琳坐不住了,红着脸道:“娘真是的,平白无故说这些干什么?我先回去了。” 楚晴也跟着告辞,高氏也不太留,客气两句让春草送了她出门。 走在路上,楚晴怎么寻思都觉得高氏的话似是别有含意。 先把周成瑾踩到泥里头,又让她多忍耐多包容,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许闹,因为大长公主的心偏在周成瑾身上,闹了也没好果子吃。 听起来是想让小两口过得安顺些,可仔细一捉摸,谁家姑娘都是娇生惯养的,嫁给个这样的人还得处处受委屈吃闷亏,换做是谁都咽不下这气。 即便忍得三天两头,也不能忍一年半载。 如果她真是个气性大的,或者不过脑子的,少不得会跟周成瑾或者大长公主置气。 楚晴思来想去觉得高氏是成心不想让周成瑾好过。 联想到沐恩伯的态度以及周琳以往提到周成瑾时候的表情,可想而知周成瑾在府里过得也不是太如意。 一路踯躅,不知不觉回到了观月轩。 尚未进门,听到有埙声自院子传出来,浑厚悲凉,似是雁叫声声,高远的天际,一队大雁正回归南方,又似是秋雨淅沥,滴滴答答敲打着未眠人的夜窗。 楚晴停住步子听了会儿,不由又想起那片广袤的蒲公英,秋风瑟瑟而过,枯黄的草叶在风中摇曳。 还有那散发着阵阵冷意的身影,显得无比的寂寥与落寞。 一股难言的酸涩油然升起。 不大工夫,埙声徐徐而止。 楚晴定了会儿神,压下心头的酸涩,跨进门槛。 周成瑾听到脚步声,见是她,俊美的脸颊立刻浮起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