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方不同意,皇上也没有必要强给两人凑作堆。毕竟婚姻讲究个你情我愿,想嫁到皇家的人有的是,不一定非你不成,何必强行娶回家添堵。 不管怎样,皇子的亲事再没有落到官媒头上的。 官媒见明氏不信,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千真万确是四殿下身边的人送来的,说四殿下自打在钱学士府上无意中撞见过二姑娘后,始终无法忘怀,最近才得知二姑娘尚未婚配,立时动了求娶之心。因为怕事情传出去二姑娘被人误解,所以眼巴巴找上我来问一下府上的意思。如果愿意,四殿下立马请旨赐婚,如果不愿意,那么就当我没来过,也没这回事。” 明氏仔细地端详一番那块玉佩,无论是玉料还是雕工都属于极难得的佳品,而且上面雕着螭龙纹样,想必也无人敢冒用。 明氏便信了几分,斟酌地回答,“二姑娘的亲事,我这个做伯母的不敢越俎代庖,总得由她亲生的爹娘决定,再者上头还有祖父跟祖母。” 官媒闻言知雅,笑道:“婚姻大事,自然得好生商量一番,不过,听说腊月底皇上的大宝要封印,恐怕年前就不能下旨了。” 一个民妇竟连这个都知道,想必是听四皇子身边的人这样告诉她的。 由此可见,四皇子是志在必得,明氏心中一凛,直觉得这桩亲事不是那么简单。 上次周成瑾来跟楚晴提亲,明氏可以不经过老夫人直接回绝,这次四皇子求娶,明氏却不敢擅自做主给拒了,必须得报给老夫人听。 明氏浅笑道:“请您回去给四殿下带个信儿,容我们考虑几日再做答复。” 官媒乐呵呵地答应着告辞。 送走官媒,明氏转身去了宁安院,又吩咐翡翠请了文氏过来。 文氏听说四皇子来提亲,兴得浑身不知几两重,连嘴边的疮都不顾及了,咧着大嘴直嚷嚷,“就说晚丫头是个有福的,怎么会嫁不出去,好饭不怕晚,这好人才也不怕被埋没。” 老夫人听得直皱眉头,沉了声道:“谁说晚丫头嫁不出去了,没得往自己身上抹黑。”随即低了声音,“国公府的姑娘哪个不是挑来拣去寻到真正合心如意的才嫁,旁人还不曾说什么,自己就叫唤着说没人要,自降身份!” 文氏自知失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悻悻地往旁边躲了躲。 明氏无言地叹口气,文氏掌家也掌了十几年,怎么还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似的,一点儿都没长记性。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同样的意思怎么说出来好听,怎样说话既抬举别人又抬高自己,其中大有学问。 老夫人也不想再当众给侄女儿没脸,转了头问明氏,“你是怎样想法?” 明氏思虑片刻答道:“按理说,晚丫头能嫁到皇家去,确实是难得的体面。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当,这半年没少带着晚丫头四处相看,京都有头有脸的心里都有数。四皇子单单挑这个时候说亲,未必不是没有别的企图。” 文氏眼巴巴地盯着明氏,惟恐她说出推拒的话,只恨不得能上前捂住她的嘴,自己代替她说,听闻这番话心里着实鄙夷了番:四皇子如今十九,明年行了弱冠礼就是正经八百的王爷,能企图国公府什么?如果卫国公府像安国公谢家那么势大,再或者楚溥还在宁夏当一品总兵,那就另当别论了。现在阖府没有个真正有实权的人,四皇子图什么? 老夫人听了明氏的话,也有几分迟疑,便道:“还是听听国公爷跟家里爷们的意思吧,这事情我也做不得主。”挥挥手让两人退下去。 文氏有些不情不愿,见缝插针地说:“姑母,过了这个村那就没这个店了,五丫头二月里就成亲,晚丫头岂不被笑话死?” 老夫人没好气儿地说:“我明白。你可记着,嘴巴一定要紧着点儿,别跟个没把门儿似的,这事要是传到外头去,以后成不了少不得晚丫头跟着受连累。” 文氏受老夫人这顿排喧,又听到“成不了”这话,心头便是一凉,神情恹恹地回了二房院。m.hZGJJX.CoM